说实话,他能有这样站出来的勇气,辻井镜确实是没想到的,这个黑历史可圈可点的家伙也有一些可取之处嘛。
不过要是就这样就想拦住他们的话,还是做不到哦。
辻井镜微笑着点了点头赞同了渡边涉也的观点:“没错,我们确实不能放任凶手就这么逍遥法外,但是凶手不是已经也死掉了吗?绫辻老师已经接受了这个委托就一定会做到。”
“你知道凶手是谁?!”
“你说什么?!”
两声逼问几乎是一同响起的,但是辻井镜却一个都不准备予以回应,他只是侧过头,然后看向他现在驻足在的这间房间的门牌:
赫尔墨斯。
辻井镜的行为实在太过有指向性和暗示意味,以至于让人根本无法忽略他目光中暗含的意思。
冲动之下,有人强行破门冲进了门内,然后立即便被呈现在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伫立在原地像一根木头一样动也不动。
房门打开,门内的一切呈现在所有人面前,有人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以免漏出惊恐的声音。
画像坠落,血溅满地。
面部朝下伏倒在地,甚至连头部的形状都已经快要无法辨别的那具尸体身上所穿着的,毫无疑问正是属于月见谷美的衣物。
辻井镜的声音依旧平静的古井无波,他脸色平平的看了几眼便不感兴趣的挪开了目光,对瞠目结舌的其他人道:“看,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可······可这究竟是为什么?!如果真的,我是说假如,假如真的是她杀了善子的话,她为什么又会死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
吉野和硕的情绪看起来已经快要崩溃了,辻井镜其实倒也并不是无法理解他的这种情感,只是请原谅他实在见多了这样的场面,实在无法感同身受。
时至今日他早已经不是过去无血无泪的无机体,对于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了解的远比绝大多数真正的人类要更加深刻而清晰。
但是,别人的伤痛又同他有什么关系。
辻井镜从不去同情可怜别人,他也同样从来没有指望过被其他人同情或者可怜。
这个世界上能够依靠的人归根结底其实只有自己。
这是他从森鸥外那里学到的道理,也是他最为认可的道理之一。
“不为什么,杀了人就要偿命,这很难理解吗?”
绫辻行人的声音就好像冰水滴在灼热的铁板上,带来满是寒意的刺痛感:“月见谷美杀了清水善子,然后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
“什么叫就是这么一回事?少在这里胡扯了!”
“等一下,吉野和硕。”违背了所有人的认知,开口的人是谁也没想到的宫崎赦,他皱着眉一动不动的盯着绫辻行人,然后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
“我好像知道他的名字。”
“他说的恐怕是真的,因为他是‘杀人侦探’。”
他自嘲式的冷笑一声,盯着绫辻行人的目光之中有警惕也有微不可见的恐惧:“我竟然忘记了这个名字,杀死犯人的侦探,绫辻行人。”
蛛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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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佐佐木泉看起来依旧很冷静,她站在人群中最远的地方,抱着手臂皱着眉提问道。
说来也是有些微妙,一向态度很差的宫崎赦在面对佐佐木泉时的态度竟然出乎意料的还可以,这也正和先前辻井镜从他人那里得到的情报相符。
宫崎赦和佐佐木泉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不过现在并不是深究这个问题的好机会,辻井镜收回目光,向前踏出半步站到绫辻行人的侧前方隐隐挡住他人窥探的视线。
辻井镜其实隐约是知道绫辻行人并不喜欢别人称呼他为杀人侦探的,虽然辻井镜觉得这个称号真的超酷的,但是没办法,谁叫绫辻老师是个好人呢,这种会不分青红皂白夺走他人性命的能力,有时候也并不会让人觉得开心吧。
尽管视线被遮挡了一半,但是宫崎赦还是没有将自己的目光挪开,他用无比凝重而警惕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安然不动站在那里的绫辻行人,或者更加准确一些,他看着的是绫辻行人墨镜镜片后的眼睛。
但是他失败了,任何人都无法从绫辻行人冷彻如冰的眼神中看出任何东西来。
所以他最终也只能移开目光败下阵来,避开绫辻行人的凝视略微侧过头对佐佐木泉道:“‘杀人侦探’,很容易被理解成杀死他人的侦探吧,但是绫辻行人,他并不是普通的谋杀犯。”
“‘杀死犯人的侦探’,这才是真正的解释。”
宫崎赦说着说着,自己竟然也有点受到影响打了个冷战:“虽然原因不明,但是在被侦探绫辻行人揪出来的犯人中,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在不久之后就因意外而身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