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绫辻老师还专门来这个房间给他准备椅子了?辻井镜满是惊喜的看向绫辻行人,但是对方却根本看都不看他。辻井镜懂的很,绫辻行人就是这样的性格,不看他绝对就是傲娇发作不好意思了,他完全了解。
这样一来,他也总算是稍微放下了一点心,情况也不算糟嘛,绫辻行人还专门给他准备椅子了,多半对于他不是人类的事接受还算良好。
辻井镜从善如流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他的对面除去绫辻行人之外,灯光所照亮的范围里还有一只站在绫辻行人斜后方,穿着漂亮小洋裙撑着小阳伞的金发女性人偶,辻井镜的角度不是很看得清这只人偶的面容,因为它的头上还戴着一顶相当夸张的蕾丝花边宽礼帽。
除了这一具相当吸引人目光的等身人偶之外,辻井镜在这个角度还能看到绫辻行人背后架子上的数只玩偶,其中有木头的雕刻品同样也有柔软的棉花制品,就连在日本相当传统的陶瓷娃娃也在其中。
但是吸引了他目光的却是其中一只由树脂制成,带有打磨圆润的球形关节的人偶,这并非他第一次见到这只人偶,却是在现实之中第一次亲眼同她面对面。
绫辻行人并没有忽略掉辻井镜的目光,出于对自己收藏品的熟悉,他甚至不需要回头就能意识到辻井镜究竟在看其中的哪一只,更何况那一只本身对他而言也尤为重要:“你好像对见崎鸣很感兴趣。”
他说的是陈述句。
辻井镜对此并不否认:“我很喜欢见崎鸣。”
他将目光从人偶展示架上收回来,认真的看向绫辻行人:“其实我也是因为见崎鸣才注意到绫辻老师的。”
“Misaki mei,见崎鸣,这是个很美的名字,她也很美,然后我就‘注视’了那里。”辻井镜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切入点,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它,最终露出一个微笑来,“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一面镜子。”
绫辻行人挑了挑眉没有说话,这个答案并不出乎他的意料。
很显然,他正在等着辻井镜继续说下去,而辻井镜也确实如他所愿坦白道:“我的原身是一面镜子,红木嵌金丝古董全身镜,高一百五十九公分,宽三十六点七公分,重四十三点三公斤,历史大概有个两三百年。”
“镜子成精?我记得这种说法似乎有一个专门打的名词来称呼。”绫辻行人思考了几秒钟,然后皱眉道:“付丧神?”
“事实上,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究竟算是什么,不过我想差不多吧,就是那种东西。”辻井镜伸手摸了一下自己仍未完全痊愈的伤口,然后苦笑道:“我这个伤口其实也是因为本体受的伤导致的。”
“无法修补?”有一个词叫破镜难圆,绫辻行人有这种想法倒也并不奇怪。
辻井镜却摇了摇头:“也不是,其实现在已经好了不少了,可能再过半年左右差不多就没事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
辻井镜苦笑道:“这也不是我小不小心的问题,绫辻老师肯定也知道的吧,不久之前横滨刚刚爆发过一场战争,在那种环境下我只受了这么一点小伤已经算是很幸运了。”
“小伤,你是说你那时候腹部的那个贯穿伤?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也算是小伤了。”
“原来绫辻老师早就发现了啊。”辻井镜还以为那时候绫辻行人没看出来他有问题呢,结果只是绫辻老师不说而已,“那个不一样啦,我本人受的伤一般都好的比较快,很快就没什么事了。”
辻井镜有点紧张的抿着嘴唇笑笑,“总之绫辻老师不用替我担心。”
绫辻行人看起来不屑一顾:“谁会替你担心。”
又来了又来了,绫辻老师一贯的口是心非。
辻井镜心里美滋滋的,这会儿却不敢当面就笑出来,连忙轻轻咳嗽了一声又继续道:“咳,总而言之,可能是因为我本身就是一面镜子的缘故,所以我能够通过镜面看向外界,绫辻老师大概已经不记得了,但其实绫辻老师以前也见过一次我的镜子本身。”
辻井镜没什么卖关子的习惯,干脆直接说出答案来:“就在那座孤岛上,老师的委托人就是真正的凶手,在被绫辻老师揭穿了作案手段之后被从天花板掉下来的吊灯当场砸死的那个案子。”
“那栋房子里存放的全部都是和我差不多年代的古董家具,后来异能特务科的人来的时候,老师和他说话之前正在审视我的镜面,还把手搭在了镜框上,老师还记得吗?”
辻井镜描述的足够具体和详细,而绫辻行人的记忆力也非常好,在听过这些叙述之后成功的回忆起了那一天除了案件的相关人员之外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