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君凯出门接温水递给温婷说:“师父你别急,可嘉现在还有利用的价值,暂时还安全,我们先想想别的办法。”
温婷接过水刚要喝口,收到第二条短信。
【后天中午十二点,李安延必须出现在锦州街公园,身边不能安插任何人员】
锦州街公园,人口流动量最大的免费公园,全开放管理,连进出口都没有,设防设点十分不便。
靖君凯看眼短信,气不打一处来:“就是约定好的,”他轻怕自己的大腿说:“他们肯定做好一切设备处理,这个时候定位仪什么都不管用。”
两人还在办公室思索对策,小朱推门而入,说:“温局,李安延不见了。”
“什么?”房内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詹胜兰呼出一口气,接过助理递来的毛巾说:“我还有一场戏就要杀青了。”她看向正在看剧本的季言,又说:“下面就是你的戏份了。”
季言抬头说:“兰姐目前还接到别的通告了吗?”
“还没有,”詹胜兰不避讳,“我结婚后重心一直在家庭,很少出来,这次出来拍戏感触很多,我还是爱这个舞台的,离不开。”
季言又说:“兰姐下一步准备重回娱乐圈继续接戏?”
詹胜兰想了想:“我想看看这部戏的反应如何,其实——”她停顿,小声说:“不是我不想出来,是目前我的通告少的可怜,离开这么久,也应该的。”
从詹胜兰眼中,季言看出落寞,他不再多说,安心准备下一场戏。
今天有一场戏是关于李安延小时候的,在詹胜兰的鼓励下,欧阳布布顺利完成这场戏,被在场所有人赞扬。
欧阳布布还特意跑到季言面前,笑着说:“哥哥快夸夸我。”
季言看着欧阳布布,恍惚间似看到蔺仲呈小时候,五六岁的蔺仲呈是否也像现在这样要求自己的母亲鼓励自己。
应该不会,季言想,回神笑着说:“布布很厉害。”
欧阳布布嘿笑两声,詹胜兰喊道:“布布,我们该回家了。”
剩下的没什么事,季言也跟着出来,走在詹胜兰和欧阳布布身后,朝自己保姆车走去。
距离剧组不远处停有一辆车,詹胜兰在看见车内的人后,下意识脸色微变,但还是抱欧阳布布上车,随后拉下车窗跟季言道别。
车窗内,季言见詹胜兰身边坐着一个男人,下颌线分明,鼻梁高挺,神情淡漠,也没同他打招呼,只吩咐前排司机离开。
季言招手看着车离开,暗想那人应该就是詹胜兰的老公欧阳岭,比想象中年轻。
回到车内,见蔺仲呈正处理公事,坐在床边给人削苹果。
蔺仲呈虽被扒掉总经理身份,但其名下有不少产业需要打理,离开蔺氏集团的蔺仲呈不过是少了一个职位,其他的照旧,只因早些年,还在上学的时候,蔺仲呈就自己出来打拼,没有再靠家里。
此时貌似投资这块出了点问题,蔺仲呈眉头紧锁,跟视频里的几位管理高层商议解决方案。
季言削好苹果又切成块,摆放整齐后吃了两块,随后下车站在不远处抽烟。
目前自己接到的代言少的可怜,因拍戏缘故,又都推掉,现在除了那个碳酸饮料别的都没有。
卡上的钱全部投在电影里,一切吃穿用度都要节俭,谁也不知道观众们是否买账。
蔺仲呈不知何时下来,跟季言并排站着,找人要根烟,季言侧过身正准备给人点燃,却被蔺仲呈拉着凑近,烟头对烟头点燃。
季言轻笑:“看来你心情不是很好。”
“父亲正在蚕食我手下的产业,而我在努力挽回,”蔺仲呈吐出烟圈,说:“不过没什么大碍,他们很久没管过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样。”
季言听出这话的无奈,想要劝慰两句,又听蔺仲呈说:“这些年一个人也都过来了,没别的太多想法,要不是遇见你,我可能还在那个位置上装模作样帮蔺伯山守着他那些家当,没意思的很。”
“原来你知道啊,”季言松口气,“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我对蔺家一直抱有希望?”蔺仲呈反问,“那不是,那是蔺伯山,蔺伯山一直靠蔺家在外面胡作非为,我跟他不一样,看似有资本,实际上什么都朝蔺伯山那边倾斜。”
季言抽完最后一口,踩灭烟头,捡起来丢进最近的垃圾桶,说:“你有我就够了。”
蔺仲呈突然笑了:“季言,这是我三十年以来听过最美的情话。”
“那你也太没情调了,”季言没嘲讽的意思,“我也是,我什么也没有,季山南他们也没把我当做亲生孩子对待,我也只有你一个人了。”
这话像在点明什么,蔺仲呈想问又不敢多问,停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