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蔺仲呈呼出几口气才镇定下来,“我们一会儿去这镇上的医院看看,你先把车上我们带给那些孩子的东西分点给这位老婆婆。”
老婆婆摆手:“我不要,我一个人吃的很少,这里好多人都走了,没人住在这,我孙子没几天也来接我走的。”
车前往镇上医院,蔺仲呈缓了缓许久才下车,这是一间二十多年前建的医院,门牌被换了好几次,蔺仲呈下车,想要找到一点关于季言身世的东西。
从陈水出来,他有些心神不宁,季言不是季家的孩子,自始至终就不是,真正的季家小少爷在多年前被淹死,季言是汪家找来冒名顶替上的孩子。
不敢妄下定论,蔺仲呈走进医院妇产科,说明自己的身份后,找人要了当时产科医生的电话。
但对方说接生的小孩实在太多,根本记不住谁是谁的小孩。
蔺仲呈又问前台:“当时在这里出生的小孩,有没有建立什么档案?”
前台迟疑会儿说:“有是有,在档案室,不过十几年前的事,又是被别人领养走的,估计记录的东西不会太多。”
蔺仲呈点头,在医院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档案室,打开门锁时,惊起一层浮灰。
工作人员帮人找到十九年前,在这家医院出生的孩子,当时镇上人口非常少,一两个月也就一个孩子出生,季言的出生证明很快被找到。
蔺仲呈盯着上面的文字看了许久,就诊单上还有这位孕妇的基本信息,喻清姿,十七岁,生产过程中多次休克,最后因产后大出血供血不足死亡,死亡时间——
回到车上,蔺仲呈久久不能平静,喻清姿是谁现在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季言真正的母亲已经去世,而家属那一栏没有任何关于孩子父亲的记录,姑且断定那位父亲没有留下信息。
所以季言现在是没人要的小孩?
想到这,蔺仲呈心如刀绞,远比知道季家如何对待季言还要痛心,他镇定下来,看着车开往至德再次路过陈水时,拉上车帘,这一切就当没发生过,季家的小儿子已死,站在金洲的季言就是季家的儿子。
这件事就当没人知道没发生过一般,但是,那家汪姓人家会怎么处理。
房越跟蔺仲呈有段时间,口风很紧,自是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处理,但见后视镜中,自己老板的脸色不佳,也不敢多说话,自顾自开车。
第 54 章
因剧情需要,《目击者》剧组在射击场练习射把,教练将基本流程说完,每个人站在属于自己格道练习。
余树对画面要求很高,不能有顶替或者代拍,所有的动作必须由演员本人完成。
季言站在格道将弹夹打开,往里面放子弹,满打满算六个,随后开始射击。
每一声都刻在他心里,耳麦里播报射击环数。
几轮下来,詹胜兰孟兆技术都越来越好。
季言取下耳麦去看詹胜兰射击,不经意瞥见人手腕背部的伤口,不觉问:“兰姐,你的手受伤了?”
詹胜兰看季言嘴巴一张一合,取下耳麦问是什么事,季言重复一遍,她忙将衣袖拉下来,遮住伤痕,只说:“小事,前几天回去照顾布布不小心碰到锅面了。”
季言抽烟,所以很清楚那不是锅面烫伤,而是被烟头烫伤的痕迹,詹胜兰有意隐瞒,他也不便再问,只笑笑没再说话。
射击练习下来,已是晚上九点多,季言跟众人道别后朝停车位置走去。
刚走两步,见车旁站着蔺仲呈,挺拔身姿身着黑色大衣,很好融入夜色,又恰如其分称出好看。
许是很久未见,季言总觉得蔺仲呈比往常帅,他笑了笑见蔺仲呈伸开双臂,遂跑过去扑进人怀里,抬头问:“基金会的事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蔺仲呈帮人整理鬓边的乱发,又摸摸人的脑袋,说:“回家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坐上车季言刚系好安全带,问:“你是很久没见到我想我了还是如何,今天居然想给我做饭吃,你的厨艺怎么样?不好吃我可不吃啊。”
蔺仲呈说:“之前在读书期间自己搬出寝室住过一段时间,会做几个菜,你别太挑,应该能满足你。”
“满足我啊?”季言微笑,“爸比你可真该满足我。”
刚进门,蔺仲呈抱起季言坐在沙发上,先是亲了亲,季言嫌不够,在蔺仲呈起身离开准备做饭时,从背后抱住人说:“是我魅力不行了,还是你出差偷了腥,一点都不刺|激,只是亲亲就想结束吗?”
不知为何,从上车季言明显察觉蔺仲呈有些心不在焉,许是出差的缘故,季言猜想。
蔺仲呈洗干净手并擦干才回身抱住季言说:“我每天晚上都给你打视频电话,打完就睡觉了,有没有偷腥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