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幼宁有些唏嘘,更有些佩服贺秉文,毕竟想飞上高枝儿的大有人在,肯为爱跌落尘泥的却真的不多。
程幼宁:“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何林许有些好奇了,你之前住院的事还没谢谢人家。”
程幼宁刚一说完,心虚地咯噔一跳,瞥了眼岑晚谣脸色,说到底两人还是有些宿怨的。
岑晚谣倒是面色不改,吃饱了靠在椅子上消食,“以后总能见到的,他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是多少做事有些不择手段,我不怎么喜欢。”
程幼宁见她吃完了,将餐具什么都放进洗碗机里,“贺秉文说他做事和孙小婷有些像。”
岑晚谣想了想,“这么说倒也还真是,孙衣婷算是扮猪吃老虎,何林许就是只假装白莲花的黑狐狸。”
程幼宁:“所以到时候去和谈合作的时候,我打算让贺秉文带上他俩。”
岑晚谣:“倒是不错,说实话,鸿远这几年的新业务基本上都是何林许谈下来的,给他股份本来也不亏,要不是他得罪了岑老头,应该早就持股了。”
岑晚谣看了看程幼宁,“我们之间的恩怨都是年轻时的一些琐碎事,现在也算不上什么了,上次半夜紧急,他也忙前忙后的。你以后见了他,还是要客客气气的,他也确实是个可用之才,千万别因为我心生嫌隙。”
程幼宁轻笑了一声,拨开岑晚谣额前碎发吻了一吻,“知道了,怎么也不能跟钱过不去是不是。”
程幼宁刚吃完早饭,这个吻烫乎乎的,让人心里发痒。岑晚谣正想蹭一蹭,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程幼宁,你擦嘴了吗?”
程小狗一愣,拔腿就跑。
第 84 章
岑晚谣值完夜班回来,整个人都是惨白的,连车都不敢开,直接打了车回来的。
为了补回之前的假期,岑晚谣的排班从两白两夜两休调成了三白三夜两休,而到了第二个夜班,整个人的气色就肉眼可见得差了起来。
程幼宁不在,她就整夜整夜睡不好,运气好夜里没事或者第二天程幼宁在家还好,要是夜里出了紧急手术第二天程幼宁又不在家,接连反复,撑过第三个夜班整个人都像是到了极限。
程幼宁看着她勉强的样子,担心得很,“要不我夜里过去陪你值班吧。”
岑晚谣只是摇摇头。
不是她不想,即便是公开了两人的关系,也没有带着这么大个家属天天在医院陪班的道理。毕竟休息室的水电等等也算公共医疗资源,若是小孩子离不开家长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算了。
程幼宁其实也知道这事没办法,只能干着急。
程幼宁:“我煲了粥,你喝点再睡。”
岑晚谣睡眠不足有些恶心,这会儿吃了肯定没法睡,摇了摇头。
程幼宁:“那我?冲杯蜂蜜水给你喝,空着胃睡待会更难受。”
程幼宁兑了点温热的蜂蜜水,想了想又从冰箱拿了橙子切了几片放进去,才端给岑晚谣。
蜂蜜水清甜,橙子的酸味又刚好开胃,岑晚谣小口小口的总算是喝完了。
才进秋日,岑晚谣就已经手脚发凉了,好在程幼宁体热,便躺下帮她暖着。
岑晚谣睡着以后很乖,不像程幼宁,要是不抱着什么,就得打太极,能从床头睡到床尾去。岑晚谣睡着了以后,也不过就是翻一翻身,即便是做了噩梦,也只是颤抖着往程幼宁怀里钻。
一大早的,程幼宁原本不困,只能盯着岑晚谣睡着时扇动的睫毛,判断她这会儿做的是美梦还是噩梦。
岑晚谣的睫毛很长,尤其是眼尾,垂下来时在眼角投下了一小片阴影,十分好看,程幼宁觉得总也看不够,越看越想亲一亲,可惜她眼下好不容易睡得安稳,实在是不能打扰。
岑晚谣补了个还不错的觉,起来吃了晚饭才去上夜班。
程幼宁看她睡了一觉脸色好了许多,但仍旧有些担心,“你真不要我陪你?”
岑晚谣:“白天睡得还不错,反正明天就休息了,应该没什么。”
只要不是连台,就没什么,岑晚谣在心里想。
可就是怕什么来什么,上半夜还算安稳,眼看就到了4点,岑晚谣虽然始终没睡着,但想着再4个小时就能交班,也没什么大不了。
岑晚谣躺在床上闭着眼消磨时间,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就铃声大作,接起来对面就传来值班护士急得不行的声音,“岑医生,急诊,车祸,送来了三个病人,其中一个是婴儿,颅骨损伤很严重。”
岑晚谣蹭地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每个医学生都经历过轮科,其中急诊科最属噩梦,尤其夜间急诊,要么就是熬不过去的急性发作,要么就是车祸。神外科的最怕夜间车祸,而车祸里最怕的就是低龄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