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棠抿了抿唇，说道：“明明当初你教我时示范的还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没有这么大的威力。”
“那是为了能刚你看清楚，所以放慢了动作。”楚郁走到柳溪棠身边，说道。
柳溪棠低下头，没有说话。
“怎么了？”楚郁问道。
柳溪棠摇了摇头，接着又问道：“那我需要把起手式连得像师兄你一样厉害，才能继续往后学吗？”
“不用像我这种程度，但还是得练，而且欲速则不达，你不能着急。”
柳溪棠咬了咬牙，说道：“可是这样的话，我要何年何月，才能变强呢。”
看着柳溪棠对于力量如此地执着，楚郁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劝导他。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出声说道：“刚刚我们说好的，三招之内，你没让我挪动一分，所以这几天你好好休息，不许再练剑了。”
柳溪棠垂下眼眸，说道：“知道了。”
“我知道你最近在生我的气。”楚郁叹了口气，又说道：“怎么？你想让我给你道歉吗？”
听到楚郁的话，柳溪棠猛地愣了一下，随后连忙摇了摇头。
“不，不是……我没有……”柳溪棠说着又低下了头。
“没有什么，没生气吗？”楚郁问道。
柳溪棠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几乎低不可闻：“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弱了，我不想，再被人瞧不起。”
“你真是个笨蛋啊。”楚郁无奈地说道：“你记住，物极必反，盈满则亏。”
“我知道师兄你担心我，但是我没事的，我可以比别人都更刻苦。”柳溪棠看向楚郁，着急地说道。
楚郁抬手按住了柳溪棠的头。
柳溪棠不知道楚郁要做什么，一时间呆住了，一双黑眸愣愣地看着对方。
半晌，楚郁只是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露出一个笑容。
柳溪棠再次愣住了。
他的眼眸中映出了楚郁的笑容，从那之后，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有人这样对他笑。
“你能吃苦是好事。”楚郁说道：“可你对力量的追求太过执着，我总担心你会走歪路。”
“走……歪路？”柳溪棠愣愣地问道。
楚郁点点头：“嗯，这世上修仙之人那么多，大家都想要力量，几乎每个门派里都有人步入歧途，修鬼道，魔道。”
“都是道，为什么这些道就不行呢？”柳溪棠不解。
楚郁露出了一抹苦笑：“别人要花一百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才能到达的高度，不正之道可能十年二十年就能达到了。”
“那不是很快吗？”
“是很快，可要付出的代价却是无比巨大的。”
柳溪棠看着楚郁，没再吭声。
“你答应师兄，以后绝对不会走歪路的，好吗？”楚郁垂眸看向柳溪棠，一字一句地说道。
“如果走了歪路，会怎么样呢？”
“那师兄就再也不能陪在你身边了。”楚郁说道：“而且师兄要看着你被力量反噬，会很伤心。”
“……伤心？”柳溪棠连忙说道：“我不会让师兄伤心的，我，我答应师兄，不管多艰难，我都不会走歪路的。”
彼时的柳溪棠年纪尚小，又刚踏入修仙之路没多久，根本不懂这些，但他一听说楚郁会伤心，就没有任何迟疑地答应了他。
虽然他这几天在因为楚郁不肯多教他剑法而怄气，但楚郁仍旧是这个世上对他最好的人。
“真乖。”楚郁夸奖道：“等你的手伤好了，起手式也练熟了，师兄再慢慢教你后面的。”
柳溪棠点点头，正准备说话，肚子却突然发出了雷鸣一般的叫声。
楚郁：“……”
“没事。”柳溪棠的脸一红，连忙双手捂住自己的肚子：“我的肚子没有在叫，是你听错了。”
听着柳溪棠的话，楚郁忍不住笑了一声。
而柳溪棠的脸顿时更加红了，他接着又自欺欺人一般地低声说道：“我不饿。”
“怎么回事，今天没有去吃饭吗？”楚郁温柔地说道：“你才拜师一个月啊，又没有辟谷，会饿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柳溪棠犹豫了一会儿，这才小声地说道：“我练剑，就忘记吃饭了。”
“你可真是个笨蛋师弟。”楚郁无奈地叹了口气。
现在过了时间点，供还未辟谷的弟子们吃饭的饭堂已经没有吃的了。
楚郁想了想，朝柳溪棠伸出手：“走吧，去我那里，师兄做饭给你吃。”
柳溪棠看着楚郁朝自己伸出来的手，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那只手。
跟着楚郁走了一段路后，柳溪棠忍不住出声道歉：“对不起……”
“什么？”楚郁愣了一下。
柳溪棠抿了抿唇，继续说道：“我这几天不该和师兄你置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