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喜欢牵我的手,晃来晃去,甚至还蹦蹦跳跳的,有时还会像她以前那样,走石阶路。
她很喜欢去海边看日出,如果恰巧遇到了,她会激动的吻我,再喃喃道:“今天真是好运气!”
她好像永远都是热烈的,在梦中都是,有次我梦到她踩在绿油油的假草地上,露天阳光直射在她新染的酒红色长卷毛上,显得她整个人热烈而浓郁,彻彻底底融进了梦里的夏天。
就连在梦里,她好像都会下一秒向我跑来,还带着热风就气喘吁吁地唤一声:"老师!"
她也是有点冲动的,正是因为如此,才能带我逃离这世俗。
她很喜欢夸我,就连吃完最后一口饭,她都会夸我很棒。
我太过于敏感且厌恶自己的敏感,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掀起一阵波浪,常常患得患失,害怕失去,害怕一切不确定的事物,可她说:“这是天赋!”
她总把我当小孩子哄,总是买一些幼稚玩意,有次散步,我回头多看了一眼卖气球的摊子,被她注意到了,自此每次遇到,她都会为我挑选一个气球玩,我知道,她是在笨拙的为我弥补童年遗憾。
她有次躺在我怀里委屈巴巴问我,为什么不接那次的电话,答案其实很简单,听到声音就会心软,就像我那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一样。
我需要她。
她牛奶过敏,大蒜过敏,尘螨过敏,花粉过敏,大豆过敏。
可她很喜欢吃豆制品,要记得控制她少吃。
她会戴着口罩去花店给我挑没有花粉的花,我问她为什么,我其实没有很喜欢花的,这样还多了让她过敏的风险,
她答:“哪有女孩子不喜欢花的,不能因为我的原因让我的女孩子收不到好看的花。”
我有次问她,喜欢我什么。
她笑着蹭过来,抱着我的脸亲来亲去,最后答:“喜欢你的脸。”
她最喜欢做的事是趴在我的颈肩闻,有时又闻又蹭,真的好像一只喜欢撒娇的小猫啊。
我也十分喜欢她的拥抱,喜欢到——好想把她揉进我怀里。
她唇特别软,总想再多亲亲她。
她眼睛很漂亮很漂亮,总是亮亮的,每次对视的瞬间我都会这样感慨。
她的爱是坦诚的,明朗的,从不遮掩,记得她还上学时我去找她,碰到了她和同组师姐一起,她毫不避讳地蹭我,介绍时,我本想只答姐姐的,她却大大方方地讲:“这是我的爱人。”
她很容易害羞,总是红耳朵,像个纯情小猫,有次逛街我故意问:“想亲一下。”
她耳尖又红了:“为什么只亲一下,两下不行吗?”
果然纯情还是装的。
她身体的确不好,虚里虚气的,也可能是装的,每次做两次都要哭,以为哭了我就能心软,实际越哭我越忍不住。
偶尔她也会有硬气的时候,手忙脚乱的,很可爱,但还是会哭,每进一步都会带着泪问我:“疼不疼?”
不疼,不上不下的有点难受,我摇头去吻她,然后带她的手再深一些。
后来她熟能生巧了,不知道哪学的,一边撩火一边胡说八道:“姐姐水好多。”
她是个哭包,每每我放下一些过往淡淡提到时,她都会注视着我流泪。我知道,她在心疼我。
她是笨蛋,我也是。
我们也会吵架,有次吵得很凶,把她气出门了,就在我以为她晚上不准备回家,她带了好多夜宵回来,求我开门,我问她还回来做什么,她咬了一口年糕:“没有十六陪,我晚上睡不着。”
嘴硬没有好代价,当晚她又哭了,从卧室哭到浴室又哭回卧室。
其实有时候我也在想,应该节制一些,但每每看她在家不好好穿衣服又觉得,不该节制。
她有时会担心地来问我:“会不会觉得我太幼稚了啊?”
不会啊,就是喜欢她的幼稚。但其实她一点都不幼稚,她成熟且有强大的个人魅力。
不过她有时确实傻里傻气的,会让我想起以前在学校里,她绕过半个走廊跑来,明明已经气喘吁吁却还要假装偶遇,抬起双眸笑盈盈地道:“老师!”
其实她是个很缺乏安全感的孩子,自己一个人时会带耳机,喜欢狭小的空间,喜欢抱着被子睡觉,有天休息日我们睡午觉,一觉睡到天黑。
她做噩梦醒了,抱着我不说话,片刻后才哽咽着与我讲:“我一直认为一觉睡到天黑醒来后的孤独感是最难受的,也曾固执的认为,这辈子可能就是这样一个人过了,直到你回来了。”
她说:“谢谢你能回来。”
不该是她谢谢我能回来,而是我该感恩她还能接受我。她固执又长情,从十六岁到现在,她绚烂多彩的人生中只爱过我一人,何其有幸,我能获得一颗如此真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