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珍惜来之不易的生活吧,它终会被悲欢离合撕得支离破碎。
请安抚和劝慰那悲伤的心,请擦拭和怜爱那落泪的眼,人生在世只有一次,请拥抱生活珍爱这个世界啊……
歌声欢快而温馨,歌词简单而直白,词曲配合朴素地唱颂着普通人的平凡心愿和简单梦想,院子里有篝火,舞蹈,以及保家卫国的士兵和家眷,歌声被夜风卷着飘向更远的祁东大地,灿烂烟花偶然绚烂漆黑的夜空,那是数以万计祁东军民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和平,足矣告慰西北代代先烈和来之不易的安定和平。
“谢岍啊,谢岍?”姚佩云双手捧起谢岍的脸,湿润着眼底温柔而坚定说:“你可能不太知道欸,我真的真的好爱你。”
第三十章
你知道被爱人当面表白完后对方就醉得熄火了是种什么感觉么?没人知道谢岍昨夜整宿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边说起来也不知那算不算酒后失态,姚佩云最后直接靠在谢岍身上睡了过去,还听说是被谢岍从吃饭的地方抱一路抱上马车回家的,第二天,来看望姚佩云的军属女眷说,昨晚吃席时谢岍灌倒下不少将领,姚佩云反过来被其他将领家眷灌倒,这为谢岍降低不少伤害值,下回谢岍就不会在酒桌上被别人集体报复啦。
这让姚佩云略感欣慰地觉着自己弄巧成拙,在战斗力这方面竟然没有给少帅拖后腿。
而刚酒醒没多久的姚佩云正在帅府忙着招待另一波闻着味儿来拜访少帅家属的女眷时,谢岍也没闲着,摆兵布阵地在军衙中枢之地军厅里——也就是俗称的帅帐,她在和监军司那些老帮菜们对峙。
今次对峙的是抓鞑靼汗储鸿格尔的事,目前而言官职最高的次帅石起被请为公证人,端坐在大帅案下首的次帅桌后负责维持场面,厅下两拨人分别面东和面西,监军司以次长薛尧慧为首坐在客位,对面是以谢岍为首的几位西大原守将。
监军司奉旨监军,对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态度很明确,那就是释放鸿格尔并给鞑靼部落道歉,争取鞑靼大汗原谅,大柳营长谢岍更是要为自己破坏和平的行为付出代价,不然不足以服众。
服众?服哪门子众,鞑靼吗?不服叫他们来打啊!凭什么周人要在我们自己人里找茬?!他们先来侵犯,凭什么要认错道歉的是我们?!
为军的哪肯受这等下三滥的委屈,围剿中被鞑靼三鬼一锤子捶瘫痪手下一位营长的第三五九团团长,简直要被这帮文官的嘴刷新了对三纲五常的看法,甚至还差点开始质疑自己当年从军的正确性,气得怒发冲冠跳起来反驳,怒吼说:
“你们说是我们主动破坏和平,那你为啥不去问问那些秃子,他们怎么会有那么多精兵强将出现在我们的地界上?你跟老子讲当年的周鞑边约,他娘的哪条边约规定了鞑靼秃子能在大周的地界上杀人放火?!”
“请问杀人放火的是鞑靼汗储吗?”对面一位四十出头的山羊胡子搓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眯着眼睛更加咄咄逼人地问这边:“你亲眼看见杀人放火的是鸿格尔汗储吗?”
“我……”三五九团长实实在在被那四两拨千斤的本事给噎了一下,愣怔片刻才反应过来,怒目而瞪说:“那你是看见了不是他亲手杀人放火啦?!”
略占上风的山羊胡子哼一声冷笑说:“将军不要强词夺理,老夫只是在与你辩论事实。”
然后他在三五九团团长活见鬼吃苍蝇的表情下,下出言之凿凿的结论说:“所以其实你并没有亲眼看见鸿格尔汗储杀害我大周百姓,那将军又是凭什么罪抓捕鸿格尔汗储呢?就凭他出现在了所谓的围剿现场么?我祁东军向来是仁义之师,绝不会无缘无故做出欺压良善的恶行,在此就请将军给个能服众的说法吧!”
三五九团团长魁梧壮硕的身躯当场石化在那里,堂堂六尺热血男儿,被监军老爷两片嘴责问得哑口无言,甚至急得红了眼眶——他手下的兄弟们为剿灭敌人豁出性命,他在这里却被人逼问得哑口无言,他连个最起码的清白和公平都没本事为兄弟们挣,自己算他妈的什么团长啊!!
三五九团长身边,始终沉默不语甚至没什么存在感的于冉冉不紧不慢接替着三五九团团长开口,冲对面那个为首之人说:“卓司正,末将甘吾营于冉冉,有礼。”
“……啊,于营长,”对面正中间坐在胡桌后马扎上的卓青山反应慢半拍地从闭目养神中回过神来,闻对面是女声,是故爱搭不理说:“有礼,请讲。”
于冉冉声音不高不低,态度不卑不亢,说话语速仅仅是稍微一放慢,那为军之人肃杀的压迫感就扑面而来:“您司里这位监军字字句句都在暗示,说我西大原违反周鞑边约,属于居心叵测,却不知卓司正授意部下如此扭曲事实咄咄逼人,究竟所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