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还在牢骚满腹呶呶不休,谢峦眉头拧得更紧,这次谢重佛坏他好事,他在狱里已发下毒誓,出来后定要谢老二付出惨痛代价!
儿子亲口交代的事蔡小娘从来摆在第一位处理,答应把毕凤那窝囊废接回来,蔡小娘便在傍晚时候吩咐心腹罗妈妈找人去接毕凤……
谢岍当差回来时天色已大黑,冷风肆意呼啸着,吃饭时候姚佩云忽然说:“毕凤让相府接回家了。”
“正常,”谢岍咬着馍哼哼:“谢峦今天放回家,朱家那边没捞着,这厢就知道赶紧抓好毕凤,不彻底寒谢相心他就不算特别傻。”
算了,谢相又怎会对老四寒心呢,疼爱孩子的父母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因为孩子的错误而对孩子失望,那样深厚而无私的父爱谢岍想象不出来是什么样子。
姚佩云默了默,说:“毕凤走之前说她明天还会继续去饭铺帮忙,我答应了。”
“给你那竹哨子呢?”谢岍问。
“在这里,”姚佩云从衣领下摸出挂在脖上的竹哨子,说:“你不是让时刻随身带么,怎么了?”
谢岍摇下头:“没事,就是谢峦出来后我怕他乱来,”稍顿,又语气如常说:“倘他真敢为了报复我去动你,那他就真是别活了。”
“说什么胡话呢,”姚佩云把竹哨子好生塞回衣领下,笑说:“我警惕着呢,绝对不单独出门,走哪儿都带着竹哨子带着老李,你放心。”
“我说这话就是让你别害怕,”谢岍风轻云淡说:“知道你已猜到谢峦可能会报复你,没的让你跟着我担惊受怕,那我成什么窝囊废啊,出门或在家你该干嘛干嘛,压根不要把谢峦当回事,”说着还伸手按她的头:“记住没?”
“记住啦!”姚佩云拍开头上的手,说:“我就是有些爱胡思乱想,你不用担心我。”
“口是心非,”谢岍欠拍地再用力按着她头晃:“害怕就害怕,是我没让你感觉到足够的安心,我该检讨的。”
姚佩云脖子都快要被这憨批大力晃断了,半恼不怒地掰她手对抗,掰不动就上脚踢,打打闹闹饭都吃不成了,说:“公爷得说到做到哦,检讨要写检讨书,写不够五千字夜里不准睡我床上,诚意不够也不准睡我床上!”
眼看着单只手镇不住这臭丫头,谢岍把花卷一放,腾出另只手去束缚对手那双小短手,讨价还价说:“五千字你是想要我的命,最多八百字!”
“哎呀你手上油全擦我袖上啦!”姚佩云边用力躲避挣扎边嘴硬说:“最少两千字,不能再少了!”
谢岍嚷嚷:“赵长源当年得解元的试卷才写字一千出头,你不如直接让我去参加科举考试妥了,一千字,不能再让了,姚佩云我告诉你,不要成天老想着挑战我底线了啊!”
“我……”七娘被扭胳膊扭得站起身,顺着谢岍内手腕方向下扽手试图挣脱束缚,用着力咬牙切齿说:“挑战你、你底线,就如何?!”
握在手里的手腕险些挣脱出去,谢岍跟着站起身,用绝对的身高力量优势重新把人束缚住,捏着七娘那细手腕把她胳膊往后那么一背一拧,谢岍直接顺势把她按在饭桌上。
在某人叠声的“弄疼我胳膊啦!”的哀嚎声里,谢国公用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掷地有声说:“挑战我底线要付出代价的,要不要试试?哎呀——”
上盘被束转而攻下盘,谢岍差点被人一脚后踢踢在小腿骨上,麻溜往旁撤开些许的同时她用膝盖往姚佩云后膝窝一压,嚣张的国公夫人登时就被制住条腿,再动弹不得。
谢岍手上稍微用力姚佩云就彻底被后翦着胳膊趴在桌上,可怜她另条腿还要撑着整个身体重量,不然彻底趴下时胳膊会被拗得更疼,都这副德行了嘴巴倒是硬,也不知谁惯的:“谢佛狸你确定要打赢我嘛?”
谢岍在背后逗她:“再试试嘛,说不定就能挣脱呢,慈悲。”
姚佩云抓狂,胳膊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我都被你按趴下了,还试什么,挣脱的话有奖励嘛?!”
“有啊,”谢岍继续怂恿:“不要轻易放弃尝试嘛,来再试试。”
“……”姚佩云象征性地用力挣了挣,不得,哇一声哭出声。
“哎呦我艹!”某人吓得连忙撒手把夫人扶起来坐下,又是揉胳膊又是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扭疼你了,直接给你说拆招方法好不好?不哭了姑奶奶……嘶!”
一不留神谢国公被人反向掰住小拇指轻而易举拿捏,胜败局瞬间扭转,坐在凳上的胜利者湿着两只眼睛抬下巴问:“一千五百字?”
“写写写,一字不少,保证诚意十足——嘶轻点轻点,手指头要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