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对我都没这么好,黑卡怎么不送我一张?诶你是不是对他余情未了,才这样忍让他?”
“你烦不烦,老是提他干什么?”祁淼还是没睁眼。
年轻时玩玩而已,能有什么余情。唯一可能的,大概是顾星烁刚从医院醒来时的样子,有些惹人同情,他才这样犯了蠢吧。
“我怕你吃回头草。”陆羽飞还在喋喋不休,“不动情,不留情,不吃回头草,当时我们可是说好的。”
祁淼失了清净,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他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西装外套:“下个月我回去,你是留在这里还是走?”
“你别转移话题,你也送我一张黑卡啊。”陆羽飞拽住祁淼。
“今年的额度只有两张,你等明年吧。”祁淼毫不客气的拔开他的手,不理陆羽飞在身后嘀咕。
“不认识的人你都送,却不送我。”
“不然呢,当时那种情况我只送一张,不丢人?”
陆羽飞当然也只是说说而已。他跟在祁淼身后走了两步,忽然不怀好意的笑起来,“想不想知道你尊敬的黑卡用户享受了什么服务?”
祁淼才没兴趣知道,他已经拨了电话给助理,司机马上就到。
走到大门口的短短距离又与几个领导寒暄一番,等助理下车拉开宾利的车门,陆羽飞已经挂了电话追上他。
他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变得奇怪和扭曲。
“你想不想知道顾星烁干了什么?”他先一步钻进车里,神神秘秘的凑近祁淼。
“不想。”把他的脸推开,祁淼沉声道。
“那我一定要告诉你,他叫了鸭!”怕祁淼误会,陆羽飞连忙解释,“不是吃的那种鸭,他跟人睡了。准确的说,他被人睡了,还挂在你帐上!”
秉承着“来都来了”的原则,顾星烁和俞瑾最后还是去了顶楼的星级自助。
他们被安排在一个位置宽敞、风景绝佳的好位子。
穿着燕尾服的乐手优雅的拉着小提琴,悠扬的琴声点缀着柔光射灯和面前昂贵的珍肴,放眼远眺而去,则能将映着城市斑斓霓虹的粼粼鹿江一览无余。
尝了一口据说用鱼子酱调制过的玉米泥,和搭配黑加仑脆片的鹅肝,以顾星烁贫瘠的味蕾来讲,确实很好吃,鲜甜香滑咸,口感丰富,但看到它们的价钱,他又瞬间开始不值。
为自己。
那时候要死要活不肯去复健,其实是心底明白,家里没那么钱也不愿意把钱花在他身上。不说出口,只是免得让自己置于更难堪的境地。
但若要论为何落到那般境地,又不得不怨恨祁淼。
他被顾星烁骂走后就跑到国外继续作孽,顾星烁后续的医疗费也便再也没有人过问过。
吃了半饱后,顾星烁有些索然无味。他让侍者拿来菜单,绕过那些堪比幸福家园一套房子的天价酒,选了一个与他而言依然很贵却已经是这里最便宜的果酒。
倒不是他想替祁淼省钱,只是美酒如爱情,遇上不解风情的,实在是可悲又可怜。
几杯下肚,他开始犯晕,也犯蠢。
因为他拉着俞瑾说:
“其实也不能全怪祁淼,愚蠢的人是我。”
——对于烂人,人们往往会以道德的最低底线来衡量;对于好人,却恰恰相反。
寒假的某一天,祁淼把顾星烁从补习班里骗出来,开了很久的车,最后来到一处顾星烁从未听闻过的山顶上。
龙城的寒风吹不散少年们的沸血,即使鼻尖冻得通红,他们还是并肩坐在祁淼的越野车车头上,一起仰头看撒满碎星的浩渺夜空,一直看了许久许久。
大概是气氛和景色都太过于美好,让顾星烁有些忘乎所以,所以当祁淼从车上跳下来,让他趴在车头时,他没有拒绝。
彼时距离他们第一次上床,大概已经有半个月。
纵使第一次的开始和结束让人并不想怎么回味,但人的意志过于薄弱,太容易屈服于欲望之下。
顾星烁也不例外。
身经百战的少年,鸡比命硬,且有一百种技巧去取悦他的身下人,以至于顾星烁从开始的被动回应,到予取予求,也不过短短几次进出的时间。
像沉入深海又像跃入朗空,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黑暗和黎明交替出现在他眼前,仿佛整个世界在坍塌,然后重建,再坍塌,再重建。
这是顾星烁这种好孩子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痛苦并快乐着,但痛苦转瞬即逝,快乐却延绵不断,让人根本不想停下来。
一次加速之后,他再次失神,只觉得自己像将死之人一般浑身没了力气,嗓子也因为使用过度哑了火,好一会儿躺在地上只能喘着粗气呼吸。
已经提起裤子穿戴好的祁淼,略带嫌弃的站在车头前,把从他身上剥下的衣裤拎下来,丢到地上,并戏谑的“啧”下嘴:“射了几次?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