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十岁就接触高尔夫了,总不会比江洛这个穷出身玩的差!
……
四十分钟后。
江洛看着屏幕上的杆数成绩,对着面色惨白的人说:“你有三天时间发微博。”
那人攥着球杆的手失了血色,不可置信地问:“你为什么会打高尔夫?”
而且还打得这么好!
球杆入袋的动作一顿,江洛回头看他:“会打高尔夫很稀奇吗?”
他还会很多东西。
从小到大,他数不清自己涉猎过多少项目,精通几种特长。
江洛很少能见到父母,一年到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唯有获得荣誉时,能得到一点施舍给他的关注。
他知道的,父母就在外各自有了伴侣,有了心爱的孩子。
而他,只是他们向外界证明婚姻仍旧存在的佐证。
这个佐证必须要优秀,只有这样才会看起来阖家美满,仿佛父母真的花了精力与时间去栽培他,爱他。
他做到了优秀,可惜父母从未爱过他。
江洛动作细致地放好球杆,向门口走去。
“喂!”那人梗着脖子:“我们只是私下开开玩笑而已,我是不会发微博的!”
江洛脚步未停:“随便你。”
他本也没指望对方会信守承诺,不过是给他个教训罢了。
那人见他完全不在乎,不禁咽了咽口水:“你又要去求人了是不是?你别想吓我,这又不是直播晚会,薛总根本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费心!”
江洛不解:“既然如此,你在怕什么?”
那人见他如此淡定,心理防线越发摇摇欲坠,他烦躁地原地走了几步,忍不住崩溃质问:“你为什么非叫我发这个!”
当初尤加利出事时,他第一时间划清界限,要是现在为他站队,一定会被群嘲的!
“我在成全你啊。”江洛拉开门,他侧过脸,逆着室内暖光,唇角的笑有些模糊,分不清真心假意:“别在无人处为他鸣不平,去阳光下跟他共进退吧。”
门被阖上。
那人站在原地怔忪两秒,随即尖叫一声蹲到了地上。
.
外面。
薛破阵已经找了好几圈了,看见江洛从高尔夫内场走出来,敏感地察觉有什么不对,狐疑地想往里看。江洛拦着他,问怎么了。
薛破阵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火急火燎地说:“我舅爷回来过年带了个厨子,晚上做了甜汤非要送过来,他要是看见我这么晚没在家又要啰嗦了,咱们快点回去!”
江洛拿上大衣跟着他往外走。
两人上了车,刚开出去十分钟,车载电话响了。
薛破阵惦记着在舅爷之前赶回西涟苑,焦躁地接起来,口气有点冲:“什么事?”
车载里传来一个男声:“少爷,有尾巴。”
江洛立刻回头,果然看见有一辆车不远不近地跟着。
几年前薛家争下一块度假村地皮,动了别家的蛋糕,当时有不少人盯上薛破阵,随身带保镖也是那是开始的习惯。
薛破阵不是第一次被人跟车,阵仗再大他也见过,丝毫不慌:“从会所跟的?就一辆?”
“是的。”保镖尽责询问:“大少爷不在,要通知先生和太太吗?”
薛破阵冷笑:“不用,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一辆车也敢跟我。”
说罢,他直接变道上了高架。
对方显然对这附近的路线也很熟,一直咬着没跟丢。
直到被引到一片废弃驾校才察觉出来不对。
那辆车想绕出去,薛破阵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薛破阵看了眼后视镜,方向盘猛地一打,提起手刹,车轮嘶鸣间飘起一阵白烟,性能极佳的跑车直接漂移调转车头,正对上跟踪他们的车。
那车登时慌乱地向左打去,猛踩刹车停下了。
其后瞬间围上两辆车,几位保镖跳下堵住四边车门,从驾驶室揪下来一个人。
为首的保镖看了那人一眼,对着耳麦说:“少爷,是尤加利。”
薛破阵怀疑耳朵:“谁?”
他还以为是生意场上的对家想请他去喝茶,完全没想过会是尤加利!
江洛微一挑眉,率先下车走了过去。
废弃练车场散落着几辆淘汰的考试车,不知被谁恶作剧砸碎了所有车窗,变成一个个漆黑的大洞,像是黑夜中吞噬风雪的巨兽。
练习车道上荒草丛生,覆上被车轮碾过的凌乱脏雪,荒寂又破败。
尤加利被保镖制住,鞋子陷在雪中,他冷得发颤,狼狈得不像是台上那个光鲜的人:“江洛,来看我笑话?”
车灯交织,江洛陷在光里,纠正说:“是你跟着我。”
尤加利嘴角一抽:“碰巧罢了。”
他之前确实很想找江洛报复泄愤,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江洛回了京城后就凭空消失了,他根本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