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顾泊舟的声音,江寒远清醒了,他直挺挺地立起上半身,惊讶地看着本来该在Z市的顾泊舟。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江寒远说。
“刚才。”顾泊舟甚至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他最近没有休息好,眼里的红血丝很明显。
江寒远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他把手机充电的时候才把傍晚,现在已经凌晨了,Z市离近视有两个小时航程,也就是说顾泊舟在他一直没有接电话的时候便在往家里赶。
江寒远说:“阿锋没跟你说我手机没电了?”
顾泊舟应答道:“说了。”
江寒远本来不太理解,但顾泊舟的眼神让他有种回到几年前的恍惚,是那种怕被江寒远抛下所以紧紧跟随的眼神。
江寒远把手放在顾泊舟的头顶上,顺毛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我说不会走就不会走。”
“我不相信你。”顾泊舟用肯定的语气说。
江寒远语塞了。
顾泊舟把他乱摸的手拿下来,补充道:“我不相信你不会走。”
江寒远噗嗤一声笑了,“如果我怎么做你都不相信我,那你只有拿根链子把我拴上了。”
“我可能真的会。”顾泊舟语调冰凉道,“我不想那样做。”
顾泊舟似乎在隐忍什么,江寒远感觉指尖有点发麻,下床打算去倒杯水。
他没走两步,被从背后袭来的顾泊舟紧搂住。
“我去倒杯水。”江寒远说清自己的去意。
顾泊舟慢慢松开他,但视线始终跟随。
江寒远倒水的手有点抖。
他不想对顾泊舟产生害怕的情绪,但生理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无法压制。
“顾泊舟,你可以给我讲讲,你在国外几年的经历吗?我真的很想听。”江寒远用请求的语气说。
顾泊舟正在衣柜前解领结,他闻言回头看了看江寒远,说:“没有什么特别的。”
江寒远失望地低头。
“我前两年在顾正德的安排下进行学习,后面几年跟在他身边。”顾泊舟说,“你想知道的是顾家的事?”
顾泊舟的确没有骗江寒远,只是省去了很多他觉得没必要说的事。
“你的两个哥哥……”
顾泊舟把领带挂好,“大哥和二哥对我不错。”
“那就好。”江寒远思索着这两个普通的称呼。
顾泊舟不愿意称呼顾正德为父亲,却愿意承认两个并非同父同母的哥哥?说明顾泊舟真心认可他们。
顾泊舟说:“你应该听说过,有关于我害死两个哥哥的传闻?”
“我不相信。”江寒远毫不犹豫道。
“确实和我有关系,或许没有我,他们不会死。”顾泊舟脱下衬衣,肌肉线条仿佛画作,十分完美。
江寒远走到顾泊舟身边,“别这样想,你一定不是凶手。”
“江寒远,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选择离开还是留下,你怎么选?”顾泊舟的身上有许多陈年旧伤,疤痕明显。
江寒远说:“你希望我留下,为什么还要一次次问我?”
“因为我不确定自己会做什么。”顾泊舟说,“有可能我做出的事,连自己都会厌恶,但我控制不住。”
顾泊舟一次次的隐忍,江寒远看得很清楚。
“顾泊舟,悄悄跟你说件事,”江寒远说,“我干过一件蠢事儿,在我最想最想你的时候,我在超市,把每一种味道的香皂都闻了一遍,想要找到和你一样的味道。”
顾泊舟的呼吸加重了一点。
“我对你的渴望,不比你对我的少。”江寒远抚摸着顾泊舟的耳垂,“成年人了,不用一直忍着。”
顾泊舟一次次吻着江寒远,一次比一次重,直到磕破了他的嘴唇。江寒远吃痛道:“我记得你是属兔的啊?怎么亲人跟狗似的。”
顾泊舟哑声道:“江寒远,你还是不懂。”
“我不懂的事你要教我啊!”江寒远手很不老实,“你到底要让我懂什么?你没欲望吗?”
顾泊舟的动作停下来,不舍地吻了一下江寒远受伤的唇角,“我等会要回Z市,跟我一起去?”
江寒远又被他泼了一盆凉水,最后咬了一下他的下唇,“不想去,没买机票。”
“私人飞机。”
江寒远:“……”
最近顾正德没有再叫他的意思,江寒远心里没底,但他想去见见何阿姨,于是心里忐忑地答应了顾泊舟。
到达了Z市的酒店,顾泊舟没有立刻去忙事务,而是抱着江寒远在酒店里睡到了傍晚。
江寒远睡了一会儿便醒了,试图挣脱顾泊舟,结果他越搂越紧,他只好侧躺着玩手机。
江寒远给何阿姨发了消息。
江寒远:何阿姨,您在Z市哪个医院,我今天到Z市了,明天来看看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