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常在家里?”
“没有。”江寒远数了数,“我没见过他几次面,他每次回来前,都会提前告诉阿锋。”
“那怕什么,”卜醉说,“你要实在顾虑他,一周来上两天班吧,抽他不在的时候来。”
江寒远心里很挣扎,卜醉的要求不算过分,而且他欠卜醉实在太多太多了,如果这点要求他都无法满足,他良心真的过不去。
“好吧。”江寒远应下来。
回到别墅,江寒远找阿锋商量这件事,希望阿锋能通融通融。
阿锋第一反应很强烈,“不行,顾先生说过,您没事不能外出。”
“是尽量,不是不能。”江寒远把阿锋手里的东西接过,用讨好的语气说,“我一周就出去两天,顾泊舟一周都不一定能回来两天,没问题的。”
“不行。”阿锋的态度不留余地,“江先生,我只按顾先生的指示办事。”
“顾泊舟指示你照顾好我,但我在家里待久了会憋出病。”江寒远眼睛一转,“我以前有抑郁症,要是憋久了,很容易复发,病发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这招很管用,面善心软的阿锋果然动摇了,顾泊舟每次回来之前,阿锋都会收到消息,所以只要和阿锋串通一气,这事就没问题。
经过几天软磨硬泡,江寒远如愿在顾泊舟不在家的日子回到酒吧。
有很多人听到消失许久的江寒远要重新回到舞台上,都很给面子的来捧场。
当晚买醉酒吧的人多到一座难求。
江寒远一个人连唱了五首歌才下场去休息会儿,他平时在酒吧都是独来独往,不会说去别人的局里玩玩。
他下场到吧台点了杯鸡尾酒润润喉,偶尔 会有几个眼熟的客人过来和他打个招呼。
“江……寒远是吗?我应该没认错人。”
江寒远看了眼嘴角快咧到耳根的人,想起来他是是常到买醉来玩的杨乐。
“最近舟哥在忙什么呢?好难排上他的档期。”杨乐坐在他旁边的位置,让调酒师做杯和江寒远一样的酒。
“我也不知道。”
杨乐这人爱玩是爱玩,但本性不坏,所以江寒远对他印象不错。
“他是同性恋,那你岂不是也……”
江寒远收回刚才心里想的,喝了口酒,用沉默来回答。
“靠,真的是,原来你真的是舟哥的初恋!太神奇了!”杨乐说,“舟哥是我见过最勇的富二代,几乎整个圈子都知道他是同性恋。”
“同性恋有什么问题吗?”江寒远敛眸道。
“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很多人恐同啊,像我这种无感的人都很少,更别说多少人能接受了。”杨乐搓了搓头发,紧张道,“要我是同性恋,我家里人能把我丢海里喂鱼,我挺佩服舟哥。”
江寒远又喝了一口带有橘子香气的酒,“顾泊舟家里人,也就是老顾总,应该对顾泊舟还不错吧?”
“我听说的不多,接触不到他们那个层面的人,”杨乐接过酒时说了声谢谢,“但有件事情我知道,在老顾总两个亲儿子死之前,老顾总对舟哥一点儿也不重视。”
“顾泊舟也是他的亲儿子。”
“私生子不算亲儿子,没名没分的。”杨乐脱口而出,转头看江寒远脸色变了,赶紧捂住嘴。
江寒远盯着波光粼粼的酒杯,“你没说错,在那种人眼里,名利最重要,儿子也只是商品,如果与他们的名利起冲突,再贵重的商品也毫无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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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杨乐猛咳几声,左顾右盼道:“这些话在外面不能乱说,这里也是名利场!”
“我怕什么。”江寒远一口气喝完剩下的酒,“老顾总不是快不行了吗?他又听不见。”
“不不不,最近老顾总身体状况好了很多,听说快出院了。”杨乐凑近江寒远说,“他是出了名的要面子记仇,谁说他坏话他能记一辈子!”
江寒远:“……你刚刚什么都没听见。”
难怪顾泊舟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如果顾正德清醒过来,那他需要做的事恐怕更多。
比如如何向顾正德交代,家里多了一个江寒远。
江寒远回去的路上很怕遇见顾正德,好在他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连续担心了几天都无事发生,也没有任何消息透露,江寒远逐渐忘了这件事。
顾泊舟好几次说回来,都是在凌晨,第二天一早又离开了,江寒远恢复了睡前一杯牛奶的习惯后,睡眠质量越来越好,两人的时间错开,也没空聊上几句。
这天,江寒远熬夜熬得眼冒金星,总算守到顾泊舟回来了。
顾泊舟见他没睡,了然道:“等我有什么事?”
江寒远打了个哈欠,走过去抱住他,“困死我了,先抱一个提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