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泊舟临走前将糖衣捡起来,用纸巾擦干净,把糖衣放进兜里。
这几天江寒远每天都陪顾泊舟到医院输液,两人都没怎么去学校,起初班主任相信顾泊舟生病是真的,但发现他们每天都用“顾泊舟生病”的借口离开学校,班主任不太放心,把这件事告诉了江寿天。
江寒远被请到了校长办公室。
“听你们班主任说,最近你频繁旷课?”江寿天坐在办公桌前审问他。
江寒远漠然道:“我没旷课,我请假了。”
“一请就是一整天?还连续好几天?”江寿天阴郁道,“我这两年给了你最大程度的自由,但你要自己知道收敛。”
“我真的是请假,陪同学去看病。”江寒远懒得再三解释,“信不信随你。”
最近父子俩没见过几次面,不太好过的江寿天瘦了不少,说话比平时刺挠很多,“你怎么可能陪同学去看病,出去玩就说出去玩,别装。”
“你不信就去问顾泊舟。”江寒远丢下这句话就想离开。
“顾泊舟?”江寿天叫住他,“你们班上学期新转来的?”
“对,你亲自准允对,”江寒远反讽道,“怎么自己不记得了?”
江寿天问:“他怎么了?”
“被孟培打了,挺严重的,我陪他去医院看病,”江寒远不指望他能帮上忙,“你这个校长能伸张正义吗?为了一个无权无势的人得罪孟家?”
江寒远没想到江寿天真的会为了顾泊舟得罪孟家,并且执行力很强,当天下午孟培因为殴打同学而被全校通报批评。
所有人都知道孟培殴打的人是江寒远,这个突如其来的处分让江寒远倍感意外,最好的解释是,可能是江寿天为数不多的良知做了一件好事。
而顾泊舟知道这个消息,不见得有多高兴。
最不高兴的当属孟培,他是怎么也想不到平常要亲切喊一声“江叔叔”的人,会没有预兆地给他一个会带进档案的处分。
孟培不服气地找到了校长办公室与江寿天对峙。
“江叔叔……”孟培说,“我没打他,又没人有证据,而且都过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能说给我处分就给我处分呢?我爸妈现在知道了,我死定了。”
江寿天在办公室来回踱步,“不管有没有证据,你打人就是不对。”
‘又没出什么大事,顾泊舟现在都好了。”孟培不死心地说,“江叔叔,你和我爸妈也认识,我们两家关系那么好……”
“你爸妈不会来求情,你回去吧,”江寿天用警告地语气说,“别去得罪顾泊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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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孟培不服气地说:“我想不明白顾泊舟为什么能进这个学校!他怎么可能读得起这个学校!”
“我只能说,你要是看不顺眼他,可以当他不存在,但你不能得罪他。”江寿天命令道,“回去,别在我这里碍眼。”
之前江寿天不说对孟培多好,见到孟培也是客客气气的,像这样声色严厉是第一次。
孟培气冲冲地回到班里,班里的人本来都在讨论这件事,看见孟培回来了立马闭嘴,几个孟培玩得好的朋友敢当面嘲讽。
孟培说:“滚滚滚,你们围着顾泊舟去,我惹不起他!”
“他什么背景啊?孟少爷都惹不起?”有人说,“对了!孟少爷惹不起的应该是江寒远。”
孟培差点忘了还有江寒远这号人,怒气冲冲的他跑到江寒远的桌前,质问道:“是你给你爸告状的?!”
在看书的江寒远被打乱思路,烦闷地看着他,“对,就是我,怎么了?”
“你真的是狗东西啊!”孟培气功脸的样子很像江寒远最近吃的猪肝,“告状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丢不丢人?”
江寒远觉得孟培生气很有意思,故意气他道:“不丢人,动手打小朋友的才丢人。”
身边的“小朋友”被提及,不能装作听不见了,停下手中的笔不知该干什么。
“小朋友?”孟培似乎看见很恶心的东西,“你们两个男的成天腻腻乎乎的,不会是……”
江寒远把挂在脖子上的耳机线整理了一下,戴进耳朵里。
顾泊舟盯着孟培的嘴。
孟培与顾泊舟对上视线,厌恶道:“你们不会是同性恋吧?我看就是了,正常男的,谁像你们这样啊!”
“嘭”一声响动,全班都安静下来,共同看向声音的来源。
平时唯唯诺诺的顾泊舟,竟然踢翻了自己的桌子,而站在桌子前面的孟培则被桌子撞得人仰马翻。
江寒远没听见刚才孟培说得话,扶着惊掉的下巴,摘下耳机说:“你们怎么在教室打起来了?”
顾泊舟把自己的桌子扶起,因为所有人都在看他,他非常窘迫,尽量做些事情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