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远,家门外站着的是你同学吗?我问他他也不说话。”
江寒远睡眼惺忪地起床,走出独栋房子,拉开前院的大门,没看见一个人。
“何阿姨人在哪儿?”江寒远回头问在屋里的何阿姨。
“我在这里。”
江寒远一转头,发现瘦了很多的顾泊舟贴墙而站,他穿着一件短款的黑色棉服,戴了一顶灰色的毛线帽,鼻尖被冻得发红,说话时嘴唇在哆嗦。
几乎又要瘦回初见时的身形的顾泊舟,让江寒远一阵火大。
江寒远冷着脸说:“进来。”
顾泊舟跟着他走进有地暖的屋内,温暖的室内让顾泊舟的体温回暖,他搓搓手掌,舔了舔嘴唇说:“对不起,我本来想买水果,但周围的水果店的水果太贵了,我买不起。”
“我给你带了这个。”顾泊舟从兜里掏出玻璃瓶装的有汽矿泉水,对他来说很贵,对江寒远来说不过是日常所需。
江寒远伸手接过,什么都没说。
“你心情不好吗?”顾泊舟试探性地看向江寒远,“麻烦你给我说一下寒假作业,我可以不在这里吃午饭……”
“顾泊舟,”江寒远看着他,叹息道,“你怎么瘦了这么多?生病没人照顾你?”
顾泊舟低下头,小幅度地点头。
江寒远抓住他的手腕,牵着他向餐厅走,“给你尝尝我家何阿姨的手艺,她今天炖了乌鸡,正好给你补补身体。”
走着走着,江寒远感觉手腕处多了几滴水珠,他困惑地转头,正好看见有一滴泪水从低着头的顾泊舟的鼻尖滑落,砸在了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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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字数,差点没收住手……
第14章
何阿姨拿着锅铲出现在厨房门口,正巧看见了落泪时惹人怜爱的顾泊舟,“小远,你欺负你同学了吗?他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啊。”
懵逼的江寒远很是无辜,“天地良心,我什么都没做。”
何阿姨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顾泊舟,顾泊舟接过,礼貌道:“谢谢阿姨。”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何阿姨亲切地问。
“我叫顾泊舟。”
江寒远见不得这种场面,干脆抽过何阿姨手里的锅铲,到厨房进行收尾工作。
何阿姨引着顾泊舟到饭桌前坐下,说:“怎么这么瘦啊,等会多吃一点,正是长身体的年龄呢。”
顾泊舟局促不安地看向江寒远离开的方向,他的内向在陌生人面前展现得淋漓尽致,特别是刚见面就亲切无比的陌生人,更让他无所适从。
何阿姨看出了他的不安,于是到厨房和江寒远说:“小远,你同学怕生,等会你让他多吃点,别客气。”
“好,”江寒远把锅里的菜盛进盘子里,“您放心,我从来没欺负他,对他可好了。”
在饭桌上,许久没监督顾泊舟吃饭的江寒远谨记何阿姨指派的任务,不停地往顾泊舟碗里夹菜,见顾泊舟碗里冒起一座小山才收手。
“味道怎么样?”江寒远说,“何阿姨做的菜,任何馆子都比不上。”
顾泊舟吃得慢,但表情不会骗人,他一口接着一口地吃着,嘴里的饭菜咽下去才说:“好吃,谢谢何阿姨。”
“好吃就多吃点,”何阿姨为了不让顾泊舟感到尴尬,故意少说话。
江寒远这顿饭久违地吃了两碗。
怎么看顾泊舟吃饭比看黄宏瑜吃饭,更有食欲?
江寒远能想到的最好解释是种白菜。
自己种的白菜,怎么看都比别人家的好。
顾泊舟很给面子地把碗里的饭菜吃完了,后果是撑得走不动路,现在外面天气冷,暂时不适合出门,江寒远领着顾泊舟到客厅看电视休息。
客厅的暖气比饭厅的更足,顾泊舟摘掉了保暖的帽子,他的头发修剪过,短了不少。但他只脱了外面一件棉服,里面还穿了一件高领的开衫毛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穿着单薄家居服的江寒远不太理解,“你里面的衣服不能脱吗?穿这么多干什么。”
“我不热。”顾泊舟用手背擦了擦脸颊的汗。
江寒远牵起嘴角,揶揄道:“这么久没见撒谎技术还是没有长进,快点再脱一件,我不可能为了不让你热而调低室内温度。”
顾泊舟手在领口的拉链处摸了摸,在将拉链向下拉的时候说:“江寒远,等下你看到我身上的东西时,可以不问我是怎么产生的吗?”
江寒远乐了,“我问了你就会诚实告诉我?”
“我会。”顾泊舟脱下了外套,身上只剩下一件短袖T恤。
江寒远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因为顾泊舟的右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锁骨处的淤青蔓延到了修长的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