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绿茶替嫁给纨绔太子后(22)

她螓首微摇,仰头对上那双狭长的黑眸,眼尾瞬间红了,眸中泫然,状似十分担心他:“我不碍事,不过是受了些小伤。倒是累得崔郎君受伤,快些去让府医看看吧。”

之前看着这个小娘子哭哭啼啼对着旁人之时,心中不知多厌烦。

今日她对着的人是自己了,即使他知晓这是这小娘子惯会用的伎俩,赵玉心中却有种奇怪的熨帖感。

原来她在梦里总是闭着的眸子这么亮,点漆晶眸染上一点水光,让他不由得怔了一会神。

赵玉轻咳一声,不动声色把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心里暗骂自己差点着了这个小娘子的道。

“不用麻烦,迟了雪大些进山不安全。”他扬起下颌,脸廓骨线刻立,目下无尘的双眸似飞星明灿,抬起步子向掀着帘子支着腮看热闹的温舒走去。

兄嫂父母都没有将赵玉的身份告诉温舒,温舒只当他是个上京来的极为好看的世家郎君。

她从小锦衣玉食,养成了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见赵玉过来,便杏眼圆圆地看着他的脸,心中只叹这人长得好,也就只有严姐姐能跟他比一比了。

赵玉觑她一眼,她这才把圆圆的小脑袋收回去。

赵玉长身鹤立在车马旁边,反身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严暮自,俊眉挑起,红衣张扬,长直睫毛却乖顺地敛下星目中的期待。

“还等什么,你不是会包扎么?过来。”

*

本就不大的车厢之中满满当当坐着六人,温舒被挤到了犄角旮旯里去,因有两个外男在,她只能撅着能挂油瓶的嘴,蹙紧眉头与她心爱的米团子遥遥相望,不能团聚。

蒋氏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伸手将那碟子米团子移到她手上,她这才笑着大快朵颐。

严暮自盯着眼前包扎地歪七扭八的手,也有些发愁地蹙着眉。

她抬眼看向赵玉,试探道:“这样真的行吗,崔郎君,疼吗?”

她敢用自己三脚猫的功夫给小夫子包扎,那是因为小夫子的伤就算不用包也会好啊……

可是这人的伤看着就触目惊心,虽然她给他涂上了顶好的金创药,可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到底这人受伤是因自己而起。

赵玉自觉是个极为挑剔的人,可是因着方才她小心翼翼给自己的手心上药包扎,倒也连着对这个包得十分潦草的造型看顺眼了几分。

他还未及开口,风岩开口了。

“娘子说得什么话,我家爷大小在军中摸爬滚打,那可是铁骨铮铮的硬汉,什么疼没忍过,这算不上什么的。”

自家太子殿下根本不是上京中谣传的什么纨绔阎罗这起子人,那群小家子气的懂得什么,文修武略,虽然太子殿下只占了半修,可是武略可是实打实的。

在风岩心中,就算是天上下刀子在太子殿下身上,殿下也不会觉得疼的威武存在。

赵玉心中深以为然,他在舅父军中磨炼的时候受的伤可比这重多了,眼睛都不带眨的。

这小娘子还是没有眼光,看上个风吹就倒的书生,这书生看着就虚飘飘的,有什么意思?

他觑了风岩一眼,风岩马上意会他的意思,展开详细说道:“听娘子刚才说的,就那疯马算得上什么?塞外最烈的飞云马知道吗?郎君曾经降服过。”

蒋氏骇异道:“听闻那飞云马野性难驯,我叔父曾在关外行走,说是十个壮力男儿合力也降服不了一骑飞云。”

赵玉那双张扬的凤目轻垂片刻,抬眸看向严暮自,谦虚道:“没有风岩说得这么夸张。”没有受伤的手五指张开,顿了顿,道,“只降服了五匹而已。”

温舒塞了满口的米团子,捂着嘴道:“好厉害呀!”

严暮自也觉得佩服,跟着夸了几句。赵玉心中熨帖,目光柔和许多。

随后,他对着捧着糕点挤过来,要风岩给她讲塞外有什么好吃的东西的温舒,也都要和颜悦色几分,时不时还插着空补充几句。

车厢之中的气氛热络了不少,蒋氏的目光从那长相出众的二人身上收回,望向温琢,发现自己的丈夫也在看自己,便也知道温琢也发现了。

一路上除去静默不言的温氏夫妇,倒是其乐融融。

*

车马停稳,蒋氏托着温琢的手下了车。

赵玉看见正在下车的严暮自,便也不动声色凑过去伸出手,谁料那边严暮自像是没看见他一般,远远看着道观门口,眼睛一亮,攀着车厢外廓就下车了。

她提着裙摆小跑着往正在拴马的傅允文那边去,身上的青袍猎猎。

“傅表兄!”声音也是柔得能滴出水。

赵玉收回手,感觉刚才还没什么感觉的右手有些发疼,咬了咬后槽牙,狭长的眼眸危险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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