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病房里很快就出现了这样一副奇妙的景象,泽田纲吉盘腿坐在病床上抓耳挠腮的琢磨作业本,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专心画画刷才艺值。
——还好彭格列财大气粗,大家住的都是高级单人病房,里面五脏俱全,我呆着也不觉逼仄。
又画完一副,我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随口道:“我下去买瓶水,你要我帮你带点什么吗?”
泽田纲吉此时已经完全被作业搞得晕头转向,甚至开始说胡话了:“我不困。”
我:“……好的。”
电梯迟迟等不到,我很快失去了耐心,转向一旁的安全通道,准备走下去。
刚走了两步,迎面走来一对母子,我顺势往旁边让了让。
“姐姐。”
那个被母亲牵着手的小男孩一脸天真的拽住了我裙角。
“欸,翔太,快放开人家的衣服。”母亲慌忙和我道歉。
“姐姐好漂亮。”
小男孩看起来一脸天真。
我虽然不喜欢小孩,但也不至于为了这么点事对一个小孩子生气,嘴角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我半蹲下来拉开了对方的手。
“姐姐等下有事……嘶。”
我的指尖一痛。
收回手一看,食指的位置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破了,一点鲜红的血涌了出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这孩子真是不懂事,翔太,都叫你不要老是捡路上的碎玻璃!”
我甩了甩手,懒得多说什么,直接走了。
而那个小男孩似乎站在原地,盯着我离开的背影看了很久。
真是奇怪的家伙。
第43章
那一段病房门口的小插曲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很快就抛诸脑后。
六道骸被黑手党负责善后的人带走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估计是被换了个地方继续关起来了。
比起关心这些, 我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泽田纲吉的期末考试上。
为了自家十代目的期末成绩,狱寺隼人都顾不得嫌弃我了, 最近我明明因为给泽田纲吉补课老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期间居然一点黑化值都没涨过。
一开始我还觉得有些心虚,但后来看他态度冷淡,黑化值虽然没有消失,但纹丝不动,逐渐也就顿悟了。
估计狱寺隼人终于想开了, 他决定遵从我之前的建议——一起假装没事都没发生过。
一定就是这样没错。
意识到这点之后,我面对狱寺的态度也自然了不少。
“这道题明明就是这样的做起来更直观吧?”
狱寺看了我一眼,银色的发丝有几缕缠在金属镜框上, 看得我十分碍眼。
“你的方法再简单, 十代目理解不了也没用。”
被我们夹在中间的泽田纲吉默默垂泪:“对不起我是个废柴真是很抱歉。”
狱寺惊慌:“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十代目。”
我无情吐槽:“你明明就是这个意思。”
“喂!”狱寺看了我一眼,忍气吞声的把自己的解题思路划掉了。
我的目光一直忍不住跟着他那几缕头丝动,强迫症让我想伸手把那几缕头发从镜框上解救下来, 但为数不多的情商警告我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狱寺坐立不安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忍无可忍:“怎么了?”
“啊?”我反应过来, 意识到他在问我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 于是连忙冲他比划了一下鬓边的位置。
“头发,翘起来了。”
狱寺一呆,直接把眼镜脱了下来, 缠在镜框上的头发也因着他的动作平顺地落到他地脸颊上。
我终于舒服了, 低头开始专心做题。
反倒是狱寺咬牙切齿地盯着我的发顶看了老半天, 也不知道在生气个什么劲。
“绫香, 阿纲,狱寺,我来了。”好在就在这个尴尬的时刻,山本武推开门走了进来。
少年脸上带着开朗的笑意,让人联想到雨后天晴的好天气,瞬间将原本奇怪的气氛冲地一干二净。
他的肩膀上还背着棒球包,小麦色的肌肤热腾腾的,坐在我身边的时候,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难以忽视的热度。
我把堆满作业本的桌子整理出一个小空隙:“社团活动结束了吗?”
山本武神采飞扬:“结束了,下周我有比赛,邀请你们来看。”
狱寺皱眉,一脸嫌恶:“我不……”
我很感兴趣:“好啊好啊。”
我:“……”
狱寺冰绿色的眼睛下意识的看过来,随后又冷淡地移走了。
泽田纲吉左右看看,试图调停:“额,听起来很有趣呢,阿武。”
“是啊,棒球是最有意思的运动了。”山本武看起来很开心。
“既然十代目这么说的话,那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