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这种时候,盛泽肯定会为自己的恶作剧没成功,而可惜那么一秒。
但此时此刻,听到季梁舒这简简单单三个字,他心脏霎时柔软极了。
于是盛泽胳膊变了方向,从后方抱住季梁舒腰,下巴搁在他肩上,侧过亲了亲他脸,“嗯”了声。
而后看着锅里翻腾的面条,明知故问道:“这是给我做的吗?”
季梁舒头也没回,用空着的那只手推男人下巴,说油烟大,你去客厅等会儿,马上就好。
但他哪里知道盛泽这人。
何止是轻狂。
简直是浪到极点。
把季梁舒抵抗的动作当情趣,主动随着他手指动作,上上下下,就是不肯真正离去。
季梁舒捏他下巴,他就张嘴去咬人指尖,弄得上面都是口水。
对于盛泽,季梁舒洁癖没那么重,但是也不太能接受他往自己手上裹口水。
他无语极了,也不说话,往旁边挪了两步。
盛泽也跟着挪,他手臂长,主动帮人开了水龙头,又捏着季梁舒指尖仔仔细细洗着。
其实前几天,他做的梦可不止是杀青那晚。
还有一个也很真实。
在梦里,他对季梁舒这样又那样,做得可过分了。
唉,男朋友目前连亲亲手指都接受不了!
盛泽没忍住嘀咕出声:“以后你可怎么办咯。”
季梁舒:“?”
盛泽不说话了。
饶是他,也知道前脚才确认关系,后脚同男友说自己在梦里对他发春,是极度唐突的。
即使这春梦十有八九是真的,即使梦里面季梁舒并没有怎么反抗自己。
季梁舒趁盛泽发愣的空当儿,挣开了。
拿准备好的碗盛好面,上面卧着的荷包蛋煎得金灿灿的。
季梁舒满意地洒上葱花,让盛泽自己端出去吃,他去洗澡,便离开了。
盛泽住得是五星级总统套房,当然不止一个浴室。
他舒舒服服地吃了男友的爱心宵夜,想起待会儿还有事谈,也去洗漱了。
洗完出来,盛泽又没在客厅找到季梁舒。
他四处晃了晃,最后在主卧床上找到人了,半坐在床上,膝上放着笔记本,看上去还在忙工作。
季梁舒刚洗完澡,身上带着湿意和热意,肤色透着粉,没平常那么冷,越发秀色可餐。
盛泽站在门外,侧倚着门,压抑着某种冲动,内心直喊阿弥陀佛,狂吼你这样我脑子可没地儿屯出来谈正事!
忠于本能还是选择理智?
盛泽对此很是挣扎了一会儿。
那边季梁舒头也没抬,笑他:“你是准备在那儿站一晚上?”
盛泽脖子上还挂着毛巾,闻言提起脚步,狠狠擦头发,等头发干得差不多,才远远抛在了沙发上。
待到床前,盛泽半只膝盖跪上去,掐住季梁舒颈,微微一抬,季梁舒便仰了头,他不期然撞上一双满是细碎笑意的漆黑眸子。
“笑什么?”
盛泽气,发作发到一半被这笑意打断了。
本来他都打算忠于本能,狠狠强吻男友一番的!
季梁舒从容收起笔记本,放在床头柜上,拍拍身边枕头,笑着说:“别闹了,上来谈。”
盛泽看到这动作,一下想歪了。
他捂住脸,喘着气按捺冲动,羞愤欲绝:所以为什么要在床上谈啊?
想是这么想,盛泽默了几秒,还是乖乖上了床,扯过被子盖到腰间,还欲盖弥彰给季梁舒也掩上,说是天冷别着凉了。
八月份的天儿,正是一年最炎热的时候,盛泽能说出这话来,看得出来脑子里真放不下其他东西了。
季梁舒倒没计较这话,这段时间他一直有在脑海模拟怎么同盛泽解释自己身上的异常。
但想过千遍万遍,不如真正见到盛泽。
他是这么简单、赤忱。
合该得到最简单真实的答案。
往日用在他人身上的那些弯弯绕绕,不适合他。
“你相信超能力吗?”
说出这句话时,季梁舒心门上的已经生锈的枷锁好似突然打开了,松口气同时,又不自觉升起股紧张感。
害怕盛泽完全否认这些。
他眼睑垂下,伸手悄悄按住自己心脏处,这种感觉在他身上太少见了。
哪想盛泽顿都没顿一下,声音很开朗:“相信啊。”
季梁舒猛地转头,黑眸里有惊喜,也有不确定,死死锁着盛泽表情:“真的?”
盛泽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点点头说真的。
“我不是人群恐惧症患者。”
“我就有超能力。”
两人同时开口,季梁舒愣住了,这话本来是他接下来的台词。
盛泽早知道季梁舒异常另有隐情,他没错过男友脸上极力隐藏的脆弱,侧身单手捧住他脸,在他额上轻轻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