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泽摘下耳机的手指顿住，眼神也跟着暗下来，若是之前他怕是连《如梦》是哪部电影都不知道，但就在前天，他亲自看到过关于该电影里季梁舒和余江的吻戏动图，他语气微妙，莫名问了句：“电影好看吗？”
“剧情尚可，我到现在都觉得《如梦》能拿到那么多奖，除了导演嗅觉敏锐吃到了ZZ红利外，也离不开季梁舒在电影中过分优异的表现。”
“余江呢？”盛泽没发现自己语气酸溜溜的。
“比起季梁舒，他只能说是中规中矩，你去看看就明白了。”
“哦。”盛泽情绪还是不高，他本能地有些抗拒看这部电影。
“还有事吗？”那边钢琴声好像断了，顾亭想挂电话了。
“如果是季梁舒找你，你会给他写曲吗？”
这才是盛泽打电话过去的原本目的，在听完MY LOVE后，毕竟顾亭也算是位性格难搞的神仙人物，他觉得不适合的，给多少钱都没用。
“如果他可以保持住MY LOVE的表现，我会。”顾亭这么说完，停顿两秒突然察觉到哪里不对，肃着声音喊盛泽全名，质问道，“你告诉他我作曲家的身份了？”
盛泽：“......”
大意了。
“我不是说过保密？”顾亭显然被气到，又质疑他起来，“你说说，你还同谁讲过？”
盛泽倒委屈上了，“靠”一声，回：“我进圈七年，就说漏过这么个一次！”主要原因还是他非常相信季梁舒的为人。
“你和他才认识多久？”
“一个月不到怎么了？”有些东西怎么能用时间来衡量？
“盛泽，我只说一次，季梁舒没你想得那么简单，我们两家是世交，季家这一代因为权利交替乱得很，你最好……”
盛泽扔了耳机，站起身，对着电话那边，声音也是气急了的样子，打断反问：“所以？我交朋友还要调查他祖宗十八代？他家里乱不乱跟他的为人，抑或跟我想跟他交朋友有什么关系？”
“我觉得你现在有点危险。”顾亭还没见过盛泽为了别人跟他急赤白脸成这样子，不仅听不进他的话，还将他的一片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危险你大爷！”
话已至此，顾亭懒得再劝，说了一句“随便你”后便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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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梁舒是傍晚才回来的，及腰长发虚虚挽在耳后，略显憔悴的脸颊旁散落着几根碎发，英挺的眉型也修细了，衬得他越发清俊秀美。
他扫了一周客厅，待王管家接过大衣，才凉着眸子淡淡问：“盛泽呢？”
盛泽在这住了些日子，其他不说，到了饭点肯定会自觉出现在客厅，现下却不在。
“先生，盛先生还在地下录音室，自上午和您分开下去后就没再上来过。”王管家毕恭毕敬地回着。
“中午没吃？”
“佣人下去喊过，盛先生拒绝说不饿。”在季梁舒凉津津的目光下，摸了把脑门上并不存在的冷汗，接着解释道。“后面我送了些盛先生平日爱吃的，但他看上去心情不佳，仍旧没吃多少。”
季梁舒收回目光颔首表示知道了，迈着步子走向通往地下室的入口，看上去是想去找盛泽。
巧合的是，季梁舒刚到入口处，就见一身灰色连帽衫的盛泽埋着头顺着台阶拾级而上，如管家所说的那样，浑身泛着低气压。
或许不止有巧合，本还低沉着的盛泽像是有所感应一样，突然抬起头，在看到季梁舒模样的瞬间，浅眸微缩，脚步也顿了下来。
两人视线相碰处，似有火花溅起，但奇怪的是谁也没有主动说话。
几秒后，盛泽先动了，他目光并未从季梁舒身上离开，一步一步缓慢而又坚定地踏了上去。
“接好发了？”盛泽沉着眸子，从季梁舒脸上划过一圈，去看他的发尾，手指不自觉蜷了蜷。
季梁舒顺着他的目光“嗯”了一声，正想问他怎么不吃饭，就听盛泽声音低低的，问他：“可以碰一下吗？”
不等季梁舒同意，盛泽修长手指已经凑上去了，也不是碰一下那么简单，指尖卷起发尾，冷白皮肤上映着黑，像是爱人间的互动。
“很漂亮。”盛泽说。
季梁舒还当他在夸头发，说谢谢，又说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接长发，看起来效果不错。
只有盛泽知道，他夸的是人，在抬头见到季梁舒瞬间，他心脏都漏跳两拍。
和《如梦》电影里季梁舒饰演角色带给他的感觉一样，下午那会儿，在看完他和余江那场极致浪漫又过度悲情的床戏过后，他愣了许久，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心脏跳得飞快，脸上也在发热。
他很清楚，他是因为谁。
不是电影中饰演角色妖孽又性感的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