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挽秋心存愧疚,忙答应着,两人闹闹哄哄走远了。
东殿内室里。
外面的吵嚷声一字不漏地传了进来,祁宴气定神闲揉了揉陆蓁蓁的额头,又将手上的书册翻了一页,淡淡道:“我瞧着无忧对你的那个小丫头有意,两个人吵吵闹闹的,也算是十分有趣。”
这倒是。
陆蓁蓁没否认,她上回就打趣过一次挽秋了,不过这种事,她暂时不打算插手,若两人真能修成正果,她好好为挽秋备一份嫁妆就是了。
此刻,她更惆怅的是方才发现的事。
她方才之所以惊的从祁宴的怀里跳起来,就是因为她发现祁宴看的书,根本不是什么史书、经卷,而是……而是她藏在陆家俪水院书架上的话册子,且她方才瞄了一眼,被其中的用词大胆和直白给惊住了。
陆蓁蓁其实不记得这本话册子自己看没看过了,因为这都是她出门之前,藏在闺阁中的书,那时候不懂事,看完了也不解其意,可如今,她再看这书,便明白其中所讲的各种弯弯曲曲,当初看不明白的晦涩字眼儿,也通通有了答案,再看到时,自然要跳脚。
祁宴是什么时候拿到的这书?
陆蓁蓁本还抱着一丝希望,或许祁宴是从旁处所得,可她跳起来后,看到了包着书的封皮……
呜呜呜,正是她用来掩人耳目的那些华丽封皮。
呜呜呜,祁宴这个大坏蛋,他定然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看到这些。
姑娘搓着手指,脸上红红的,看着气定神闲的那人,眼见他目光里含着点点笑意,揉着她额头的手一点点用力,带着些安抚。羞恼便一点点从眼底浮现了上来,她扑过去,伸手去挡那书:“别看了。”
第64章
“你别看了。”
伴着姑娘娇滴滴的嗔怪声,细白的手指挡在了书册上,将花花绿绿的图案覆盖住了一部分,余下的那部分便显得更加刺眼。
祁宴弯了弯唇,任她挡着书册,然而目光却不移开,薄唇微启,他看着那书册页面上露出的一角,将那上面写着的字一字一字地念了出来:
“将军拨开那流云软纱,入目便是皑皑白雪,粉嫩的春芽镶嵌在雪山尖儿,让人看了眼红心热……”
清朗薄寒的嗓音,将那曼丽春光一字一句娓娓读来,朗润无比,明明是透彻的嗓音,在这金粉色的晚霞下,因着那其中的露骨,却平添了一丝旖旎。
陆蓁蓁脸蛋一点一点变得粉红,她收回挡着书的手,改去捂祁宴的嘴巴,脸上愈加气恼:“你别念了!”
软乎乎的掌心触碰到男人的嘴唇,立刻便被对方抓住了手腕,掌心里被印下湿漉漉的一吻。
陆蓁蓁望向他,这才看见他眼底的调笑和压抑着的喜悦,后知后觉自己是被他捉弄了。
“祁宴!你做什么?”
陆蓁蓁气恼不已,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腕,但对方用了更大的力气攥住,不许她挣脱。
细碎的吻便一点一点,从掌心蔓延到手腕,再攀爬至雪白的脖颈,留下一个个嫣红的印记。衣襟一点点皱乱,直到他的吻落在陆蓁蓁的唇边时,她瑟缩了下,躲避着那火热的攻势:“我……我喝了酒,还没漱口呢。”
然而对方恍若未闻,铺天盖地的吻依次落下,让她连喘息都不能。
在祁宴的攻势下,陆蓁蓁的反抗便显得十分无足轻重,她娇娇柔柔的,很轻易地便被他拥在了怀里,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金红色的晚霞透过窗纸照进来,床榻边的软纱被放下,倩影绰绰,被翻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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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自然又没有依着时间来吃,不过陆蓁蓁这次总没有结束后倒头就睡了,她撑着精神清醒着洗漱又换了件干净的寝衣。祁宴吩咐小厨房煮了一碗酒酿圆子来,又制了些蜂蜜水来给陆蓁蓁喝下,以防她宿醉头疼。
两人一番收拾后,便没有挪地方,就势在东殿休息了。陆蓁蓁原本是觉得有些怪怪的,但她确实疲乏的很,吃了点东西,胃里舒服了,便也不想挪动,就势便睡下了。
夜里雨声滴滴答答,一夜未停。两个人睡的香甜,殊不知冷云轩里却不是那样平和。
段若妤上午醒来后,便由着太医将她送回了冷云轩里,服了两贴药后,她身上的毒素便都除尽了。太医再给她诊了诊脉,断定已经无事后,将一应查验出含有婆陀散毒的物件儿都整理到了一个盒子里,由盼春领着几个小厮一路护送到了大理寺。期间为了防止旁人说他们调包东西,还特意叫上了两个太医一同跟着,以证明清白。
大批查验证据录口供的人走了,冷云轩终于安静下来。内室里,段若妤虽然身上毒素清了,但精神状态看着并不好,太医临走前,特意嘱咐了要多陪着侧妃说话。毕竟正常人若是莫名其妙中了毒,难免心情不好,且如今段侧妃身边的寻芳作为重要证人被带去了大理寺审问。说是重要证人,但实则是什么情况,大家伙心中也都有数,单冲着寻芳在太子爷面前指责太子妃那几句话,就足够她吃锅烙儿了,更何况,段侧妃中毒,身为贴身侍女,本就撇不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