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一次安小永太坏,出了个阴损招儿把姜秉儿惹急了,她把人拴在自己马后面,拖着跑了一里地。
安小永从那以后见到姜秉儿就两股战战,再也不跟她说话了。
这么一听,崔姨娘就知道了。
“还是伯府家的公子呢,就这样?”
“管什么出身都有些下等货色,总归咱们与他没干系,就当看个乐呵,骂一顿就是。”
姜秉儿如此说道。
崔姨娘不好意思被姜秉儿看见自己骂人的模样,赶紧转移了话题。
“我去买了些上好的黄豆和苞米,黄芪和白莲核桃,回去了给你煮盈盈乳酥。”
姜秉儿脚下一顿。
“什么东西?”
崔姨娘没好意思在外头说,含糊了两句,直到回家后,姜秉儿吃过晚膳,崔姨娘给她端来了一份乳酥丸子叮嘱她吃,这才告诉她,这是用来给她丰盈的。
“你若想长得快些,每日都得吃,吃大了手感也好。你那衣裳就撑得起来了。”
这话可没给姜秉儿吓得够呛,也不敢在府上多待,第二天一早就回了将军府。
没两天,姨娘让侍女将做好的两条襕裙送到府上来。
姜秉儿也想试试新衣裳,趁着云溪奉早上去了都司,自己在室内脱了衣裳裹上襕裙,对着镜子左右看着。
襕裙不过上下一裹,刚刚包住,虽有起伏,但达不到什么丰盈的模样。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仔细打量,又侧过身去。
唔……好像只有一个弧度。
她手指比划了一下。
是有些含而不露了,真的需要吃乳酥丸子吗?
姜秉儿又换上另外一条她要求做宽的。而后苦恼地捏着襕裙,太大了,感觉一松手就得掉。
室内支摘窗都是合拢的,室内的一点动静都能听得很明显。
姜秉儿穿着襕裙,肩颈胳膊都裸露在外,甚至肚脐以下,还没有到盛夏,这般站一会儿还是有些冷的。
她弯下腰,在榻上翻选着衣裳。
还是得去寻一点漂亮的纱衣来,到时候搭配襕裙穿才好看。
她背对着门,未曾看见不该在这个时候回来的某人已经站在门口沉默了许久。
直到她似乎襕裙有些松垮,已经下滑了一截,光滑白皙的后背快没有遮挡的时候,云溪奉才默叹一声,大步上前来。
姜秉儿感觉身后有人,还未回头,下坠的襕裙被人一把按在后背上。
她仰起头,眼巴巴看着云溪奉。
“你怎么回来了?”
这会儿才巳时,根本不是他平日能回来的时辰。
云溪奉居高临下,只需一垂眸就能一览风光。他却是偏着头,目光落在远处的屏风上。
“陛下有吩咐,我回来准备些东西。”
云溪奉声音有些低沉。
姜秉儿哦了一声,后知后觉自己和云溪奉现在这个尴尬的姿势。
她不敢动,眨巴着眼问云溪奉:“你……你松手?”
温热的大掌就这么按在她后背上,刺激的后背起了一层酥麻凉意。
她别扭地动了动身体。
“松手?”
云溪奉回眸,而后飞快移开视线。
“你穿的衣裳不会系带吗?”
“做大了。”
姜秉儿倒是老实,苦恼地和云溪奉说:“撑不起来。”
云溪奉一愣。
是什么撑不起来……不言而喻。
替她按着后背的手,一下子滚烫起来,她的后背肌肤似乎有了不一样的触感。让云溪奉有些不知所措。
迟疑很久,他松开手背过身去。
姜秉儿抬头看了他一眼。
背过身去了。
她对云溪奉还是很放心的,立刻飞速将襕裙换了个合身的,又穿上了外衣。
这才起身戳了戳云溪奉。
云溪奉还不敢回头。
毕竟姜大姑娘逗他,都是刻入骨血的顺手了。
直到姜秉儿又戳了戳他,他才飞快回眸看了眼。
确定她已经穿好衣裳,才吐出憋了许久的一口气。
姜秉儿坐在小榻上,怀里抱着刚刚穿的襕裙。
胭脂红的,绣着兰花草的,上下折边是金丝勾勒的。
刚刚还穿在她的身上。
可能还带有她肌肤的余温。
云溪奉的目光移开。
“消瘦了?”
似乎不是。
她与前几日相比并没有清瘦。
那为何襕裙和骤然宽大到她穿不住,撑不起?
“才不是呢。”
姜秉儿可不把云溪奉当外人,她笑吟吟地和他说,“我让姨娘做大一些的。有用处。”
她心虚地飞快眨了眨眼,可不敢给云溪奉说是什么用处。
云溪奉误会了,他沉默片刻,问道:“……想要……丰盈一些?”
有些奇怪,姜大姑娘不该是会注重这种的。
她以前可从来不评价旁人的盈盈,也不对自己有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