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雨霁却只摆了摆手,笑道:“不要,我不是奔着这点儿诊金来的。”
唐牧闻言,冯雨霁又道:“我其实本来就是来找你们的,恰好碰上你们家工人说有人受伤了,就跟过来了,我找你们是想问问,李牧家住哪儿?”
“你找李牧做什么?”唐牧心里有些奇怪,嘴上便直接问了出来。
冯雨霁直言道:“之前与他同乘时东西落在他马车上了。”
唐牧闻言,见冯雨霁救了苏弦却不要银子,心里总觉得欠人家的,于是便开口道:“一会儿我带你去吧。”
冯雨霁笑着点了点头道:“那便多谢了。”
唐牧道:“是我该谢你。”
唐牧转头看了眼仍旧昏迷的苏弦,转头问冯雨霁:“上次在路上没来得及说,你能不能给我家小夫郎瞧瞧,看看他为什么身子虚。”
冯雨霁转头看了苏淮易一眼,苏淮易忙道:“不必麻烦,我仔细养养便是了。”
冯雨霁微微蹙眉,过了片刻,笑了笑道:“不必了,苏公子身子虽虚,却也不是什么大麻烦,只要唐公子好好照顾,想必不会有什么事。”
上次他在车厢里给苏淮易把过一次脉,这人的身子根本就没有问题,而且不但身子好,武功也高得很。
虽然他不知道苏淮易为什么要瞒着唐牧,但苏淮易肯定有他自己的苦衷。
再说了,这事儿说一千道一万,也是人家自己的家事,他一个外人,实在不好插嘴。
苏淮易听了冯雨霁的话,心里一块儿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若是冯雨霁方才当着唐牧的面儿给他把脉说他身子根本没什么问题,那麻烦就大了。
不过,冯雨霁这番说辞,是在帮他么?
以他给苏弦处理伤口的手法来看,他确实应该是个不错的大夫,总不该是连身子好不好都看不出来的庸医。
可冯雨霁为什么要帮他呢?
唐牧听了冯雨霁的话,稍稍安了心,他转头往外看了眼道:“我现在就送你去找李牧吧,不然再晚些天就黑了。”
冯雨霁点点头,刚要走,苏淮易便喊住了他。
苏淮易转头对唐牧道:“夫君先去马厩把马牵出去吧,我有几句话想同冯公子说。”
唐牧虽然不喜欢他二人单独待在一起,但小夫郎开口了,唐牧自然会听他的话。
待唐牧走远了,苏淮易才对冯雨霁道:“多谢公子。”
冯雨霁揣着明白装糊涂,像是有些不解似地问苏淮易:“苏公子故意支开唐公子,是想谢我什么?”
苏淮易道:“一来,谢公子替我隐瞒,二来,谢公子帮我和我家夫君解开矛盾。”
冯雨霁略有些吃惊地看着苏淮易,心道这聪明美人儿,不简单啊。
帮他隐瞒倒是不难被猜到,只是帮他解开矛盾他是如何猜到的?
苏淮易似看出了他的疑惑,笑了笑,道:“起初我以为公子接近我们是不怀好意,后来我才明白,公子路上种种作为,故意接近我,并非有别的意图,只是为了激我家夫君。”
冯雨霁笑了笑,感叹道:“世道不公啊,凭什么如此貌美之人还这么聪明。罢了,公子也不必感谢我,我这人盼人好不盼人坏而已,无论是帮你隐瞒,还是撮合你们,都是你们好罢了。”
他说完,突然似笑非笑地感叹了一句:“只盼天下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我也……”
他话没说完,唐牧便回来了,冯雨霁把剩下没说完的话憋回肚子里,转头对苏淮易道:“苏兄,告辞。”
唐牧把冯雨霁送到了李府,本想进去看看,可心里不放心苏弦,也忧心小夫郎一整天没怎么好好吃东西,便急匆匆往回赶了。
因为苏弦伤得实在太重,不便赶路,唐牧便差人给程柳送了信,简单说明了一下大致情况,让程柳等他通知,过几天再说。
唐牧也派人去镇上打听过,说是县衙的兵现在正在镇上挨家挨户搜,恐怕过两天就会搜到这边来了。
唐牧心里也急,又怕人找上门来,又怕太早把人送走苏弦的身子撑不住。
他没办法,只能派人整日在镇上往村上走的主道上等着,万一有什么消息也能第一时间通知他。
就这样又提心吊胆过了几天,唐牧看苏弦的伤好了些,这才给程柳传信,说明日可以派人来接了。
程柳得了消息,立马开始着手准备。
他和苏弦关系好,好多人都知道。
程柳为了防止有人碎嘴害了苏弦,特意让信得过的手下把自己之前在别处买的从来没住过的宅子买下了。
那宅子远离闹市,人迹罕至,很安全。
而且格调雅致,估计苏弦会喜欢。
唐牧这边收到了程柳的回信,也开始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