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唐牧低声重复了一遍,他貌似听说过县令,是……是那青楼老鸨说的,当初他说要告青楼老鸨,老鸨说县令刚去他们那会完情人,现在还无缘无故抓人,这个县令肯定不是个什么好人。
唐牧回屋跟小夫郎简单说明了下情况,说自己要出门一趟,让小夫郎找工人去买些吃的回来,不用等他。
苏淮易却拉住了唐牧道:“夫君先别着急。”
他说完,把小七喊了进来道:“小七,你之前见过一个叫苏弦的还记得么?”
小七点点头,苏淮易又道:“你去县衙附近打听一下人在哪儿,然后把县衙、县衙大牢、包括县衙附近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一遍,把人的具体位置找出来。”
小七应道:“好。”
苏淮易又嘱咐道:“要小心行事,不要打草惊蛇,明白么?”
小七一改往日的孩子气,严肃道:“雇主放心,小七明白。”
等小七走了,苏淮易又问唐牧:“夫君方才说出门,是要去找李牧?”
唐牧微微蹙眉:“我也没想好,找李牧不见得有用,但也别无他法,只能去试试了。”
苏淮易笑了笑,从容道:“夫君若是信我,便听我的,不必去找李牧。”
他说完,见唐牧不解,又解释道:“正如夫君所说,找李牧不见得有用,李牧从不涉及官场,夫君找他若只是为了让他传信便不必找了,从此处到京城,一来一回,传信也要许久,耽搁不起。”
唐牧微微咬了咬唇,他也不懂古代官场上这些事:“那依你看,应当如何?”
苏淮易见他急忘了,提醒道:“夫君可好记得,上次我们一同去见李牧父亲的时候,他曾给过你一个信物。”
唐牧道:“你的意思是让我拿信物去京城寻人,也不对,这样也浪费时间,难道你的意思是,直接拿着信物去跟县令要人?”
苏淮易:“非也,县令鼠目寸光,不见得会认识那信物。”
唐牧:“那夫郎意下如何?”
“远水解不了近渴,但近水可以。”苏淮易说完,又提示唐牧道:“之前李牧的父亲还跟我们提过一个人,一个叫燕南寻的书生,夫君可还记得。”
唐牧点头道:“记得,是那个文人。”
“对,就是他,当时李牧父亲就曾说过,有困难就去找燕南寻,说明此人肯定是有些能力的。他既然是李牧父亲的门生,必定曾经也是官场上的人,夫君可以拿着那信物给燕南寻看,燕南寻自然会认得那信物,会出来相助。”
苏淮易没多说,唐牧不知道,他却很清楚,李牧的父亲绝对是个大官,他门下的门生在这种小地方收拾一个县令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所以他笃定,燕南寻能帮他们救出苏弦。
唐牧听了小夫郎的话,恍然大悟,他自己怎么就没想到信物和燕南寻呢,还是他家小夫郎聪明。
苏淮易道:“夫君可以现在出发去找燕南寻,说明情况,之后等小七那边打听出人在哪儿,我们才有证据,有底气跟那县令对簿公堂。”
唐牧一听,瞬间对小夫郎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之前只知道小夫郎读书多,知识渊博,没想到小夫郎处理起事情来竟是这般有条不紊,滴水不漏。
唐牧:“那我现在就去找燕南寻。”
诚然如苏淮易所料,唐牧只是把那信物给燕南寻看了一眼,燕南寻便答应了帮唐牧摆平此事。
-
大白天的不方便行事,小七便找了个角落打晕了一个官兵,换上了官兵的衣裳。
他在府衙里光明正大走了一圈,也没找到苏弦,于是他便直接去了县衙大牢,手里还拎着一块儿刚从那人身上拿下来的令牌道:“奉县令大人命,提审犯人。”
守着县衙大牢门的两个官兵仔细打量了他一眼:“胡说,提审犯人用的可不是这个令牌,再说了,就你这样儿还提审犯人,你连衣服都撑不起来,你是提审犯人还是给犯人看笑话的啊。”
小七一听,露馅了,于是便道:“哼,不让进就不让进,一点儿也不好玩。”
那两人闻言,哈哈大笑,也没多想。
明面上进不去,小七便趁着他们中午吃午饭的时间偷偷溜了进去。
他在大牢里转悠了好几圈,也没找到苏弦。
于是他便又回到府衙里找了一圈,也没有任何线索。
正在小七一头雾水满府衙乱窜的时候,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两个端着水的官兵。
那二人被小七这么一撞,手里慢慢一大盆的水瞬间撒了。
“你没长眼睛啊。”那官兵大声嚷嚷了一声,原本想道歉的小七也不高兴了,“你家眼睛长后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