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柳跟其他的商人不一样,第一他不贪心,第二他不出风头,不争强好胜,所以他活的一直很低调,各个方面都很低调,宅子除外。
大概是之前在京城待久了,程柳对宅子的美观要求还是挺高的。
程柳把朋友带回家,吩咐厨房做饭,没过多久,一桌美味佳肴便做好了。
唐牧看了看桌子上摆地满满当当的吃食,做法简单不花哨,量却很大。
菜刚上完,程柳又让下人搬了些自己家酿的酒来。
酒端上来,还没等程柳说话,苏弦便看着唐牧解释道:“他自己家酿的酒,味道不错,不过就是喝着容易醉,我们都喝习惯了,唐兄要是喝着不习惯就跟下人说。”
程柳闻言,这才想起来这次还有新朋友,忙道:“我这人吃饭没什么讲究,自家小菜小酒,味道可能没那么正宗,唐兄别见怪。”
唐牧笑笑道:“言重了。”
除了唐牧和苏淮易,其他几个人都来了好多回了,自然喝习惯了,没什么拘束。
可唐牧却有些喝不习惯也坐不习惯,只觉得那酒果真是有些醉人。
这些人平日里就爱小聚,虽然都是商人,却也没有其他商人那种爱起哄劝酒的习惯,他们喝酒的方式平和的很,聊到开心的地方便喝两杯,谁也不劝谁,全凭自愿。
苏淮易看着这些人喝酒的模样,才发觉自己想多了。
唐牧之前之所以喝醉了酒,大概只是不好意思一直在旁边干坐着才自己主动喝的,而并非是有人故意给他灌醉的。
如此看来,自己这趟跟来果真是有些多虑了。
几人边喝边聊着,唐牧时不时自己主动陪几杯,喝得不多。
待其他吃好喝好离开了,苏弦也起身走了,唐牧见状,起身也要走,却被程柳拦住了。
程柳看着唐牧,眼底带着几分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唐兄且慢。”
唐牧回过头看着满脸笑意的程柳,一时有些茫然,不懂他为何不留那些老朋友,却独独要把自己留下。
没等唐牧想明白,程柳又笑道:“别急着走,再坐会儿。”
唐牧不知道他这话是何意,却也没多想,笑了笑坐了回去。
程柳看了看唐牧和苏淮易,关切问道:“吃饱了没?是不是吃不习惯,我看二位方才没怎么吃。”
程柳也做了那么多年生意了,按理来说自然说话不会这般直接,可唐牧不是外人,唐牧是苏弦的兄弟,苏弦还特意嘱咐他让他帮忙关照唐牧,他自然也就不愿跟他客套。
唐牧一头雾水,不知道程柳怎么关心起这点小事来了,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解,面上却是不显,笑着点点头:“吃饱了。”
程柳打笑道:“我见你一直在照顾你家夫郎,你若没吃饱,我让人再给你买些别的。”
唐牧不知苏弦交代过,见程柳这般客气还有些不好意思,正要客气,便听程柳扭头对下人吩咐道:“去买些酒菜回来。”
唐牧向来不是爱麻烦别人的人,更何况是麻烦一个只见了两次没说过几句话的人,于是忙拒绝道:“不必麻烦。”
他方才本就不太饿,所以没吃太多,再加上小夫郎在这儿,他得照顾小夫郎这才没敢多喝,没想到却让程柳误会了。
唐牧道:“只是出来钓鱼之前没想到会有如此丰盛的佳肴吃多了些,这会儿不太饿。”
程柳笑了笑,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他的解释,只是笑了笑,看着他说:“你先坐会儿,别急着走,我有话同你说。”
程柳刚说完,苏淮易便起身想先离开,程柳见的人多了,自然懂他的想法:“不必避嫌,都是朋友,你俩又是一家的,没这讲究。”
苏淮易没想到程柳竟然这般坦诚,自己再客套到显得自己不够实诚,这才又坐了下来,静静看着程柳。
程柳见他二人坐好了,低声道:“苏弦之前同我说,你种了些水果,问我能不能帮你找些销路。”
程柳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又倒了些酒:“苏弦应该也跟你说过,我之前在京城做过一段时间生意,后来虽然离开京城了,却也还有些人脉。”
唐牧听到这儿,那一头雾水才悄然散开,才明白程柳故意把他留下来是为何,原是承了苏弦的情。
见程柳说的这般坦然,唐牧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那便提前谢过……”
“诶,你先别急着谢。”程柳故意打断了他的话,“你若想把水果销往京城,我可以帮你牵线搭桥,但你也不是外人,我也不瞒你,依我所见,我不太建议你把水果直接往京城销。”
程柳喝了一口酒,如实对唐牧道:“水果这种东西不同于其他,容易坏,不容易运输,而且,运输费用极高,我听苏弦说你种了很多,我觉得你这样往京城送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