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席青楠声音还很嘶哑,慵懒地伸个懒腰,随着他的动作床还晃了晃,是的,这床被莫鸣切换成了水床模式。
席青楠伸到一半,忽然放下手,紧张道:“糟了!”
莫鸣正要起身洗漱,闻言顿时望向席青楠:“怎么了?”
只见席青楠可怜兮兮盯着他道:“莫鸣,我是不是瘫了?”
“……”
莫鸣沉默半晌,又被席少爷逗乐,躺回床上给他揉腿,语气极为不正经:“合不拢了?”
席青楠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放屁!我下半身快没知觉了!腿麻了!”
一间古色古香的书房内,一位穿着考究满头银丝打理得一丝不苟的老人正在红木桌上练习毛笔字。
下笔苍劲有力,笔锋霸气,不巧这时有人敲门而入,来人恭敬道:“刘老,有点事要跟您汇报。”
“说吧。”刘闲富的声音很浑厚,有种天然的威压感。
“二十年前那件案子被人挖出来了。”来人是名中年男子,叫潘大伟,是刘闲富一手提拔起来的中层干部,“市局一个叫莫鸣的小辈,现在咬得很紧,我怕查到您这儿……”
刘闲富握笔的手依旧稳稳当当,下笔有神,头也不抬道:“什么案子?”
“就当初席家那个自杀的夫人……好像姓容吧,就是您操办的那起。”
“容回青?”
“对对对,当初您花了不小功夫才摆平的。”
刘闲富放下笔杆,皱眉道:“卷宗有权限等级,他是怎么查的?查到哪一步了?”
“莫鸣具体怎么拿到卷宗的还在调查,”潘大伟道,“但他死咬着法医报告不松口,应该是从陆渔那儿拿到了证据,不然他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强势翻案。”
“那个老赌棍。”刘闲富嗤笑一声,眉眼间带着狠厉,“去把他处理一下,后续有什么跟进随时跟我汇报,只要不查到那个人身上,就翻不出什么浪来。”
“是,就怕陆渔已经跑路了。”
“对了大伟,”刘闲富思索片刻,又道,“市局的那个小辈,想想办法。”
潘大伟道:“行。”
出门后,潘大伟给市局的熟人打了通电话,询问了不少关于莫鸣的事情。随即问道:“那小子家庭情况怎么样?有什么不良嗜好?或者兴趣爱好都行。”
电话那头道:“莫鸣家里应该算是普通小康吧,嗜好倒没怎么听说,就抠门儿是出了名的。”
“呵,那还行。”潘大伟心底舒了口气,“看样子是要收礼的?改天把他约出来。”
“这恐怕不行,莫鸣出了名的难缠,对任何案子都秉公办案死咬到底,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倔性子,我怕礼没送到他直接把咱们举报了。”
潘大伟不依不饶道:“那莫鸣有没有老婆?女朋友呢?去贿赂一下吹吹枕头风。”
“潘哥,不瞒您说,听传言莫鸣对象比咱们加起来都有钱。”
“……”
莫鸣已经把容回青案子的相关人员几乎全查了个遍,仍旧找不到可以突破的线索。毕竟年代久远,想倒回去查,实在困难重重,况且还有暗中势力阻挠。席青楠一直将目标人选定在吴澜和席远山身上,但莫鸣知道他的主观意向太大,其实并不够客观。
就个人直觉来说,莫鸣认为凶手并不在二人之间。
莫鸣快速浏览翻找着电脑内的电子档案,忽然停手顿住,皱眉盯着屏幕上的照片,那是名模样年轻的男性,眉骨很高,鼻梁高挺,眼睛间距窄,下巴也短,是一副不太好相处的面相,或者通俗点说就是长了张不得志的小人脸。页面最顶端是男子的姓名,容安诚。
他之所以引起莫鸣的注意,是发现这人竟然没有近年的活动记录。就是说多年来他既没有乘坐过飞机高铁等交通工具,也没有刷过银行卡等消费记录,全然没有任何生活迹象,作为一个生活在城市里的人,容安诚就仿佛人间蒸发了般。
莫鸣把席青楠叫来办公室,问:“你记得这人吗?”
席青楠看着屏幕中陌生的照片,有些茫然:“好像是我妈那边的亲戚,但没什么印象,我妈好像很少联系容家的人,我都没见过几面。可能最后一次见这人是在我妈的葬礼上……”
“资料上显示他应该算是你妈妈的远房表弟。”
“他有什么问题?”
莫鸣道:“他失踪了,或者说近十几年都没有他的活动迹象,而且没人报案。容安诚没有犯罪记录,不存在逃犯的嫌疑,除非他是在躲人,刻意消失。”
“那和我妈的案子有什么联系?”
“目前还没找到,不过很可疑,”莫鸣解释道,“他是从你母亲案发后第二年失踪的,我准备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