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耗了难以简单概括的巨大能量,银眸青年微微喘了两口气,抱着我,他又朝天空的更深处猛跃了一步!
“你差一点就被……危险的暗杀者……必须杀了他……不然你……”
我隐隐听到他好像在说什么,可是强烈的风暴,让我没能听清他的话。
好一会,大概是被我疯狂拍他的翅膀拍烦了,他才先是高高在上地瞥了一眼在风暴中哀嚎的卷毛青年、还有那些不断被卷进来的东西——幸好我跑到的附近只是个垃圾回收站而已!
“那个血族……算了
……”
惹了这么大一个祸事,飞鸟像是想说什么,可是憋了半响,没能出口。
而我,当然不可能在眼睁睁看见地表突然出现一个大黑洞后,还若无其事,我简直快要气炸了,一刻不停地摇着他问:“所以说,飞鸟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快点停止!”
“我发什么疯?!”
把我朝他的羽翼深处挪了挪后,天使听了我的责备,他马上满脸不愉地皱眉回嘴道:“赛莉娅·嘉科尼!我刚才可是在跟你说话!我!飞鸟·罗韩,正在和你说话!——可你竟然敢不理我、却一直在理那个小白脸?!你应该先反省反省你自己!”
“……”
什么?
你他妈有本事再说一遍?!
“就因为这个?!”我想我的表情肯定都扭曲了,“……你说就为这个?”
“不然呢?!”大明星傲慢地仰头,自以为是的弧度依然无可挑剔:“他在故意挑衅我!我当然要给他一个教训!”
所以——就为这个——给他一个教训——这么个幼稚的理由
你就做了那样恐怖的事?!?!!
一股有生以来、前所未有的怒气占满了我的胸腔,让我气到在他怀里止不住地浑身发起抖来,我大脑嗡嗡作响,对这个神经病天使的傻逼程度再次刷新了认知,这种玩意儿、这种玩意儿
反!省!你!妈!
“啪!”
我猛地一巴掌就扇向了飞鸟那张人神共愤的漂亮脸蛋,他立刻不敢置信地捂住脸,瞪大那双银澄澄的水亮眼眸:“……赛莉娅你敢打我?!还没有结婚你就敢打我?!?!!”
“啪!”
“你敢——”
“啪!”
“你……!”
“啪!”
足足把这些天心中的郁气、和在飞鸟身上受到的所有憋屈,全数奉还后,我沉着脸,不理会他一副世界崩塌的神情,抬手就摸到了他身后那块细小柔软的翼骨——天使们唯一的弱点,我咬咬牙,将它用力一扭!
“——!”
飞鸟痛得在空中打了个滚,差点就把我从从几百米的高空给丢下去,我强行按住了他颤抖不止的羽翼,一个灵巧的翻身,就骑到他的背上:“给我下去!”
“你把我当坐骑?!”他听上去快气疯了。
“下去!”
以翼骨当遥控器,我硬是逼得飞鸟不得不一个俯冲,闯入朝暴风的旋涡中心,救走了无辜受难的卷毛青年。
他的模样看起来真是惨得不行,而这都是我的错。
我紧紧地抱着他,双手颤抖,不停地给他擦身上溢出的血,骑在飞鸟的身上,强迫后者以最快的速度,飞向了附近距离不远的社区医院。
……
近乎是一到门口,离地面还差半米的样子,我就扛着卷毛从飞鸟身上急匆匆跳了下去——一半是着急抢救,另一半是害怕,也不知道在看了那个能把人吓到当场窒息去世的要命飓风大黑洞后,我是凭借着何等找死的勇气,才胆敢如此指挥飞鸟·罗韩——但人命关头,也考虑不来那么多,直到医生检查了卷毛的伤势,说血族耐操,我们来得及时,他没有什么后遗症,打点A型血就行,我才大大地松了口气,一下子就双腿发软地跪到地上。
“太……太好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从没想过要把一个普通人卷到自己的破事里,趁半昏迷的卷毛挂水的功夫,不敢回头看的我,又小心翼翼地问医生借了电话——刚才那里还有两个对社会有危险的人物,万一还有像卷毛这样胆子小的倒霉青年撞见,再不幸被袭击就惨了。
“……是吗?那就好,麻烦你们了。”
和警方确认,那两个半夜出来吓唬人的家伙已经被成功逮捕,起码一百年牢狱生活没跑,我摸了摸心脏,依然不敢回头看说不定就在我身后瞪我的飞鸟,就像螃蟹一样,横着走进了病房。
其实医生看我的眼神也很不对——他刚才还问我要不要也挂个号,我虽然身上挺疼的,受到了惊吓,但急着回去找妮可、赶飞船,就拒绝了他。
“赛……塞莉娅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