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念微动,用脸蛋思考的沉夜大人随口帮下属补上了这个法子最大的漏洞之一,也不去管那些无聊的小眼孔:“听负责塔尔塔洛斯莉莉丝区域的朋友说,他们最近新关进了一个深渊恶魔,还是白蔷薇军的司令、马泽拉的良将啊——只是不知他犯了什么错事,居然让大总统狠心放逐,昨天还全面封锁和他的有关信息……唔,如果那里乱一下,长老们也无暇顾及银河系的天眼了……”
他轻飘飘地暗示着。
玛雅眼眸一亮,心领神会:“我这就去找佩泽,那家伙有钥匙!”
“记得在那个恶魔的身上安好芯片,不要让他逃的太远。”
卷毛青年正在畅想殿下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惊艳,不禁孩子气地擦了一下鸦长睫毛沾着的、刚流出的委屈泪水,殷红如玫瑰花的唇角微微弯起。
哦……暂时还不行,
必须得用马里奥的狗脸,晦气
沉夜皱了皱眉。
不过,听说殿下她喜欢看的那些爱情故事里,作者不是经常会写一个梗吗?
开始伪装成貌若无盐的女主角,用美好的内心打动了男主角,最后,掀开那张故作丑陋的面皮——才更让男主角惊艳至极,于是双倍地爱慕于对方……
自我代入女主角的沉夜大人,感到一阵兴奋的电流从后背趟向全身!
双倍!
那其实这样也不错!
说做就做,几乎是决心一下,围绕着卷毛血族——那些黑金的方块,就如同席卷的磁铁般,从周围狠狠刮开他的脸,使他面上的肌肉不自然扭动着,毛骨悚然地抽搐起来,好一会,沉夜像是有些觉得疼地“嘶”了一声,又摸了摸流出细小骨头的地方,如同蒙受耶和华决判罪孽的该隐。
他的七窍开始朝外汩汩不断地流着血、那些鲜红的血浆,很快淌了一地
不过,这份付出随即就得到了回报。
那个原本一股叛逆浪荡的唇红齿白的公子哥儿不见了,慢慢的,另一张傲慢又偏执的脸取而代之。
德古拉斯·马里奥长得真丑,他为什么不去拿那些涉黑贪污的钱整个容?
如果能和他一样好看,说不定未婚妻就不会吓到和别人跑了。
青年在心里不免嘀咕道。
“大人,您辛苦了!”
玛雅正在打视频电话,见状,难免由衷地说了一句,“虽然这张脸完全比不过您的年轻美貌和光辉,但有了它,您说不定就能抢先那只鸟一步、得到殿下的青睐……”
“那是自然。”
卷毛——不,德古拉斯擦了擦满脸的血,一脸严肃地说:“毫无疑问,不光是外表,我的内在也完全胜出那个飞鸟!还有,玛雅,你跟我一起去银河系,我需要你帮个小忙再走,等回去我给你加薪的。”
“……”
我蹲在地上,静静地看着那坨冒血的东西。
仔细看——其实他也不是什么没见过的种族,就是一只被剥了皮的血族而已。
不过话说,这玩意
是为啥会上门找我?
眼下,不成人形的吸血鬼浑身都是被我几枪打爆的黏稠浆液,看着已经快化成了一滩腐烂的肉泥了,眼珠几乎是黏在体表,还散发着极度的恶臭,血和泥土的腥味搅拌着内脏,这是被埋在土里超过三天才会有的现象。
看起来就超恶心的……
有点反胃的我,蹲在离他不到半米的地方,手上的银枪依然稳稳地指向这个莫名其妙跑来攻击我的混账,因为不想吵醒妮可,就低声问:“先生,您哪位?”
干嘛一上来就要咬人?
你明明都没嘴巴了诶?
“该……该死的女人!——你把我害得这么惨,居然敢不记得我是谁?!?!!”
我被他已经看不见五官轮廓、但依然听得出的崩溃语气惊地一滞。
呃。
……我,应该记得吗?
真的没印象了,大哥你谁?
因为这滩烂肉在开口说话的时候,会一股发出很难闻的、类似于化工厂融化废渣残料的恶臭,于是我跳着后退了几步,嫌弃地捂住鼻子,有点不解地挠挠下巴,又道:“抱歉真不记得了。所以您是——”
“马克·修顿!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就是你把我害成这幅德行的——可你却连我的名字都没记住?!?!!”
他,或者此时用它形容更好的肉酱气得在地上猛砸了几下,极其愤怒地说:“……不记得?!那我今晚就要让你为这个名字痛苦一生!”
肉酱烂泥冲我狂怒地大声咆哮道。
“现在快说你记得我!我还能放你一马!”
我:“……”
对不起,依然不认识。
那个,这位烂泥先生,你都没投过简历吗?不知道简历上只写一个名字是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