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改!我改还不行么?!
我的确会算几个数学模型,但这也只能代表我专业知识硬,完全不代表,我和你就是一类人了啊
拿命令手下小弟立刻去毁尸灭迹的黑社会大哥恐怖口吻、上一秒通知我快要嗝屁了,下一秒就吩咐我立刻去对熟人灭口——前辈,我在您眼里就是如此的临危不惧和心狠手辣吗?
我估摸着自己的这几斤几两、明明怎么都担不起大佬的高期望啊!
那句甚至没有犹豫的“去杀了妮可”,听上去简直冷得像一条在寒冬被冻僵了的蛇,漠然的毫无余地,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的感情——他是如此理所当然,那“为了你当然可以牺牲别人”的言下之意,再一次让我意识到,我,和珍珠前辈,我们真的不是一路人。
绝对不是。
先不说当这朵蔷薇花开到最盛的时候,它会不会真的置我于死地、“妮可必须死”这个道理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知道,珍珠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他言出必行,处事果决,下属一旦犯错绝不容赦,过于无情的盗贼作风,总是令不少人闻风丧胆,哪怕是在那些星际海盗团体中,但凡和他有关的传言,就没有一句好听的话——尤其是他那比毒蛇还要危险狠辣的阴冷性情,虽说藏在了平日的嘻哈玩闹中,甚少一见,可一旦浮出了水面,就会如同凶猛的鳄鱼那般,出口就必不留情!
“……”不能让他就这么杀死妮可,但我到底又该怎么做?!
我咬着手指,在他的逼视和催促下顿了顿,不太敢抬头去看青年的目光——大概是多年的领袖经验,他的声音、动作、话语……总是包含着浓浓使人莫名就信服的魅力,无一不极具煽动性,我担心一不小心就找了他的道,在心里默数了十几个数字,才慢慢地开口说道:“前辈……”
“莉娅,不要心软,那个女人必须死,不然他们很快就会根据她的定位找到你,现在不是你心软的——”
“我肚子疼。”
“……肚子疼?”
“其实……”我做出一副听他说了半天后,再也忍受不了痛苦的模样:“我前两天一时鬼迷心窍,牛奶喝多了——你知道我偶尔喜欢一口气买好几箱喝个爽吧?!就有时候……排便不通畅什么的……”又回忆起吃过蒜,那股直冲鼻腔的呛辣味,我下意识干呕了好几下,装都不用装,从胃里涌上来的恶感立刻让我难过地捂住肚子,泪眼汪汪,打了几个蒜嗝,用一种十分为难的语调说道:“本来是想缓解……那什么的,结果真是自作孽!刚才上课就有点不舒服,这会听你一吓唬我,我,我就又开始痛了!前辈,就算我真的会死,你要不……要不还是先让我拉个痛快?呜呜呜,算我求你了,一切等我去趟厕所回来再听你说?”
看他张开嘴巴,有点想要阻止又不好说话的迟疑未决,我连忙又道:“那个!就是离开你的视线一小会而已!很快的!难道连这种事,你难道也要让我带着手机给你直播吗?!?!!”
——那你也太重口味了吧!
我一边故作痛苦地捂住肚子,一边努力把满脸的神情挤成这几个大字。
“……”
似乎完全没想到,我会在如此要紧的关头、突然来这么一出沙雕操作,听了我的辩白后,紧紧皱起眉头的刺青帅哥,一张俊脸的表情从‘草好恶心你干嘛给我说这么具体???’——到‘等会不就是上个厕所反正你有的老子也有过看看怎么了?!’——最后到‘妈的赛莉娅你真的能不能改改你爱喝那破牛奶的臭毛病吗!’……
不知为何,我居然全都读懂了,于是我讨好地冲他傻笑:“呃,所以那就说好了?我很快就回,你也别急着来银河系,这么重要的事,我们待会一定要再好好商量,杀人什么的我是第一次来着——对了前辈你给我报个坐标,我蹲坑的时候帮你算算从那里走哪条天轨来最近……”
做出一副慌里慌张、边说就边快要一泻千里的急切跺脚动作(呕,其实我说的自己也快吐了!),坐标刚一到手,我就急急地把手机甩开,哒哒哒地跑向外面,珍珠前辈的立体投影瞬间变成了雪白的哗啦啦噪屏,我假装没听见他相当气恼地在那边“喂!小混蛋你要拉多久啊”的质问,等到故意制造的脚步越来越远,时间也感觉差不多了,我才蹲在门口,大大地松了口气。
呼
好险好险。
和人精耍计策,那我是不会的,毕竟我是个太过耿直善良、内心纯洁干净到一尘不染的人,所以,玩不了心眼,只能玩谁更不要脸了!
没错,在这种人命关头,我!可以超不要脸的(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