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飞鸟发挥他一贯的臭脾气,对车沉夜的阴阳怪气不屑一顾,他冷冷道,“我不开难道你会开?”
像是生怕别人还不够讨厌他似的,天使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哦,抱歉了,我忽然想起来,你们血族好像没这个功能吧?连那种东西都要人捂热了才能用,哼,没用的废物!不过就是被‘她’遗弃的低等种族而已,别顶着一张恶心得要死的脸冲着赛莉娅摇你的龌龊尾巴!”
车沉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无数黑金色的小立方体从他身体里猛地涌出。
“飞鸟阁下,如果您的嘴脏了,我不介意为您清洗一下!”
飞鸟冷笑一声,唰地张开了羽翼。
“连血都发臭的肮脏家伙没资格说这种话!有本事来啊,我难道还会怕你?”
我:“……”
又来了又来了,他们又要开始撕逼打架了。
飞鸟你就不能保持沉稳超过哪怕三十秒?
不过飞鸟的话突然提醒了我,说到‘功能’,按我之前的构想,如果宇宙中的无数种族,真的像妈妈对我说过的那样,都是被“创造”出来的,是一开始就设定了功能的,那么瓜瓜老师曾说过的‘她’、和飞鸟心中至高无上的那个‘她’,他们口中创造宇宙生物的神明,还有那群科学家,他们之间一定有着某种联系。
快要绝迹的古老人鱼、基因污染、堕落天使、人类女性、妮可生下的男孩、夺走他的虫族第五师……这一切在冥冥之中,肯定存在着一张无比牢固的复杂关系网,而此刻的我,就仿佛是正跃跃欲试要闯入米诺陶洛斯迷宫、拿着那只金线球的人——我已经隐隐抓住了金线球的轮廓,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线头的开端在哪儿,所以,一定还有什么被我遗漏的地方,只是我暂时没能发现……
习惯性的,思考的时候,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翅膀,它小而稚嫩,看起来非常可爱却没什么卵用,和妮可献给我的血族家徽一样毫无意义。飞鸟向我献祭后,一开始,没有太多排异反应的我,是用它来飞着玩的,后来觉得可以长期用它欺负修亚,就决定好好锻炼它。
可现在想想,被神所喜爱的、高等种族的天使所拥有的“翅膀”,在献祭后,可以作为被献祭人身上的一部分存在着;而被神所厌弃的、低等种族的该隐一族,也就是血族——妮可间接“替”未婚夫向我献祭的那些家徽能量,事实上是他们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然而在被献祭后,它们在一开始却差点疼死我,如果不是因为那个狗大户未婚夫的死亡,如梦梦前辈所言,不光是因为高级家族之间的倾轧,只单单看那些繁复如花朵藤蔓般长在我身上的图腾,它们本身也是有害的,令我出现了很大的排异反应,妮可对我的献祭,甚至比我的第一次被献祭……给我造成的痛苦还要大。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高等种族的基因更接近完美,存在的基因污染更少;而低等种族的基因相较劣质,存在的基因污染更多,所以才出现了这样的区别?
就在这时,又一个想法在我脑海中灵光一现:为什么宇宙中的各大种族一定要和人类女性联姻呢?
口口声声说为了繁衍,为了家族的骄傲,但仔细一下,这几个说法完全站不住脚,前者的话,爸爸妈妈还没结婚就有了哥哥,可生下我,已经是爸爸继位后很久了;而后者,比起“娶人类女性”可以振兴家族荣光这种面子上的说法,我却更倾向于这必然是有着实际的利益好处,才会让他们把一个又一个女孩儿关进那种如修道院般的新娘学校,从小对我们进行洗脑式教育,废了这么大的功夫,连帝国的公主都必须遵从教会的命令,去那种地方生活,这一定是有什么理由的!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两个打得不可开交的天使和血族:打从一开始,飞鸟对我明明很看不上眼,然而突然有一天,他却因为我的基因纯度,认定我是他的‘她’,彻底逆转了对我不屑一顾的态度;而车沉夜呢?
他对我从一开始就表现得像个痴汉,哥哥说他杀死了排在他前面的无数和我有缔结婚约可能的男人,还伪装成妮可未婚夫接近我、喝我的血、差点捏破了我的心脏——如果把这种表现视为喜欢和爱情,那我才是真得了斯德哥尔摩症,就像小怜喜欢的那种书籍里,女主角明明被强.暴又疯狂伤害,却总是会原谅伤害她的人,这太奇怪了,换作我,哪怕只是被责骂,我都会心里不舒服,而且牢牢记住对方是伤害过我的人,更别提原谅车沉夜这种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