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可脸色惨白,连连朝后退了三大步,一副她死定了的表情:“对了!赛、赛莉娅……你居然是帝国公主!那我以前欺负你……你会把我给处死吗?!……”
我:“?????”
从我进来到现在已经多久了?你的反射弧未免也有点太长了吧!
我心道,以前那是在家被哥哥欺负惯了,人比较单纯比较傻;而现在,我们又是一条线上拴着的蚂蚱,我也懒得和你这个笨蛋计较,不过,要是你敢颐指气使心怀鬼胎的……
别说帮你打个胎,信不信头都给你打掉?
“……”
大概是自知理亏,妮可老老实实地听着
那个【以高等血族内部激烈择偶竞争为诱饵、让他们进行自杀式争夺】的作茧自缚式计划,她终于搞懂,在我和那些存在相亲潜力的血族贵族男青年稍作联系,偶尔绿茶式鼓励之后,就能让他们自乱阵脚,顾不上什么狗大户马里奥了。
实际上,到目前为止,才短短几天的光景,那边就仅剩几个大姓氏的继承人依然在互相竞争了,原本那个车家的上议院长似乎因为受伤,还搞不过他的表弟……
尤其是妈妈听说那个姓车的居然实力如此之差,顿时面露不满,这件事真是想想就让人替他落泪。
我做的这些事,其实就像是养蛊,在最后的蛊虫出现之前,只需要喝茶耐心等待,而待虫王精疲力竭地出来,以为自己走向人生巅峰时,趁他病要他命——哥哥教我的厚黑学,我基本没忘,平时也是用它们来制衡学生的。
仔细跟妮可说明以后别再对窗外飞进来的小妖怪随便敞开心胸了,不然这个宇宙早晚承不下她的心胸,我揪起那只已经被绕得晕头转向的恶龙,正要离开她的住址,却忽然想到什么,又回头,随口问了一句:“那个孩子……你感觉怎么样?”
妮可还在叹气翻着自己报名的那个母婴班,闻言顿了顿,红唇微张,说了几句话,我却像是大脑兀地断线般,完全没有听见。
“……”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浑身一颤,周遭的声音猛地嗡鸣起来,整个空间在刹那扭曲变形,妮可的身体好像化作了无数道黑与白交织的残影,眼前的景象——房间、桌椅、梳妆镜、衣柜……晃动得令人不安。
我听到有人在轻轻地说:
【你是我的骨中骨,肉中肉……我会永远……】一声委屈的咕噜噜幼龙叫打断了凝滞的气氛。
那个声音戛然而止。
一阵恍神过后,我听见妮可捂着肚子抱怨地说:
“总觉得这孩子让我胸变形了,万一下奶怎么办?那会破坏我完美的好身材……”
我:“……”
还没生就下奶,你以为你是水牛吗?!
总之,这件事情到最后,就是我忽然养了一头龙。
赤
金的兽类竖瞳,硬如钢铁的利爪尾巴,比鲲鹏还要巨大的身躯,盛怒时如燃烧红莲般的真龙外表,以及完全伸展开后可以扫平半座城市的两对大骨翼——据说来历是邪恶混沌初期和该隐扛过枪、莉莉丝打过炮的老友关系,虽说龙族没有明确记载在史书上的历史,但许多激情昂扬、震撼心灵的远古浩荡史诗歌谣,都赞颂过他,看到这里,你一定觉得养这么一只经历过宇宙沧海桑田、森罗万象的龙很酷炫、很威风吧。
在把他送到警察局、听说了他的威名,有点转印象的我起初也是如此作想的。
可听到那【19784432次】的入狱经历,我就懵了——甚至是在塔尔塔洛斯没开之前,他就是当时被关洞穴一个夏秋才放出来的常客,小道消息还说塔尔塔洛斯的天空塔狱就是为他特意建立的,我就……
哑口无言了。
监狱之父可还行????
而且这家伙这一次再犯法后,还不愿意进去,作为一个龙的老祖宗,活得那叫一个不要脸面,正如沙利叶所说,丢了原本就剩下不多的龙族节操,治安官一来抓他,就冲他们咆哮攻击,然后飞快地……
钻进我的裙子。
再被我涮马桶。
如此反复。
而使用暴力手段,这头上古巨龙一旦认真,谁又都打不过他。
别说只是押送他的尤利,连常年负责他案件的官员,见到这一幕,我不确定是不是从他们的眼里看到了“终于能够摆脱这位大佬”的喜极而泣,总之,无数会议的商议结果,是把这头谁也解决不了的色龙,判成了保外就医,监狱外服刑——而我就是他的看护人。
看着在我面前跪下痛哭流涕、求我发发慈悲的官员们,本着帝国公主的责任,我……
答应了。
前提是把他另一根的笔直也阉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