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艾点头。
霍言臻下楼的时候恰好陈夏过来了，“老大，城南那边……首领让咱们撤人，想换顾千亦过去处理。”
霍言臻眸色一寒，“顾长衍这老奸巨猾，刚开始的时候以为是烂摊子才甩给我，现在看我从里面得了几分薄利就想换他儿子上去，哪有这么好的事？”
陈夏道：“那咱们怎么办，就这么让给他们？”
“这么大块蛋糕丢过去顾千亦不一定吃得下，这事先不急，你现在赶紧去把沈黎川那小子找过来，就说阮艾回来了，但是身体不大舒服让他赶紧过来给看个病。”
“好。”
陈夏去实验室的时候，沈黎川正一个人偷偷躲在角落里，满头大汗地吃着红油火锅。
得知阮艾回来的消息后，他火锅也顾不上吃了，又惊又喜地朝霍言臻家里跑，半途中却不知想起什么，折道回家换了身衣服。
等霍言臻见到他的时候，他戴着一副金色细框眼镜，一身白大褂，胸口还别着写有“北城基地医院特级专家、木系异能医疗队主任：沈黎川”字样的胸牌。
霍言臻蹙眉，“你穿成这样没事吧？”
沈黎川：“肯定没事，我这衣服经过专业消毒的，不会把不干净的病菌带进小艾房间里的。”
“我是说你脑子没事吧？”
沈黎川：……
“怎么不见你平时来蹭饭的时候也穿这身？”
沈黎川正色，“我是一名职业医师，穿白大褂佩戴胸牌，告诉病人我的身份职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阮艾看到这个胸牌之后，就会知道他这些年凭借着天赋和努力，已经在北城获得了多么荣耀的地位，完全不比霍言臻混得差。
“好了不说了，我要进去看病了，家长在外面等着。”
霍言臻：？？？
你骂谁老呢。
在霍言臻即将发作之前，沈黎川赶紧一溜烟进去把门关上。
房间里，阮艾正坐在床上，身前架了一个小桌子，上面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燕麦粥。
沈黎川走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她低垂着眉眼小口喝粥的样子。
他脚步一顿，眼眶瞬间就热了。
虽然这些年一直知道她并没有死，只是回到丧尸群中了，但五年不见，他曾不止一次地期盼过能够再次见到她。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沈黎川鼻头发酸地想，也不知道她见到他会是什么反应，开心？激动？热泪盈眶地喊黎川哥哥？
沈黎川等不及了，他整理好衣服，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朝她走过去。
阮艾听到动静便抬起头，定定地看了他几秒，“……沈川黎？”
“？？？”
沈黎川刚刚憋回去的眼泪差点再次夺眶而出，“小艾！我叫沈黎川，你忘了我是你的黎川哥哥了吗！”
阮艾：……
她是记得他的，只不过从前在一起的时候很少叫他的名字，所以不小心记岔了。
沈黎川兀自难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他过来要办的正事。
“你怎么能这么不注意身体呢，没有我们在身边照顾着竟然能把自己弄病。”
说着他伸出一根细小的绿色藤蔓缠到她的手腕上，探出能量检查她的身体。
片刻后，“果然精神系异能者的体质弱，受一点风寒就反反复复烧成这样，我给你开个退烧药吧。”
他收回藤蔓，顺手扶了一下胸前挂着的名牌。
“我再给你输点异能，这样可以帮助你好得更快，今天半夜肯定就能退烧了。”
又扶了一下。
“平时多喝热水，睡觉关好门窗。”
再扶。
就当他不知道第多少次伸手调整胸前挂牌的时候，阮艾忽然伸出一根食指指向他的胸口。
“你一直动它，都弄歪了。”
沈黎川一噎。
重点是这个吗。
上面耀眼的几行字她看不到吗？
一直到他帮阮艾输完异能，再端水看着她吃完药，她都不曾再分一点眼神在他的胸牌上，沈黎川只能欲哭无泪地从房间走出来了。
客厅里，霍言臻正端着一杯咖啡轻抿着，看到沈黎川一脸灰败地走出来的时候，他的心情莫名舒畅了，“病看得怎么样？”
沈黎川轻叹口气，“烧得有些厉害，伴随轻度的记忆混乱、视觉模糊不
清的症状。”
霍言臻正色，“这么严重？”
“骗你的，已经吃了退烧药了，今晚就能好。”
“……”
霍言臻默了默，起身上了二楼。
阮艾吃过药之后就睡着了，但由于烧还没退，脸颊上透着几分红。
霍言臻去卫生间里拿了块浸水的毛巾，准备给她擦拭一下胳膊和手心，然而当他伸手拎起被子外的那截皓腕时，神色忽然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