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艾抬头,下意识看向他说话时一张一合的浅唇,忽然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某个画面。
阮艾的脸顿时红了,她赶紧低下头,“你先吃饭。”
霍言臻呵出一口薄荷清香的热气,“等一会儿再吃吧,从昨晚到现在刷了三次牙,嘴里的牙膏味就没散去过。”
阮艾红着脸踢了他一下。
霍言臻笑了,“别害羞,今天晚上你来我房间。”
阮艾恼得想打他,恰好这时候宋扬从楼上下来了,嘴里还叼着一根牙刷,“我昨天晚上把打火机落楼下了,一早上起来就犯烟瘾,真是烦死。”
霍言臻为了转移话题,故意把他叫住,“沈黎川现在怎么样?”
“凌晨起来吐了一次,现在肯定睡得跟猪一样啊。”
“看来他昨晚喝挺多的。”
宋扬冷笑一声,“他才没喝多少,单纯酒量差而已,昨天还非要去厕所跟我比划,结果输了就开始一个劲地哭,说我有这么傲人的优势,活该收那么多女孩的情书。”
从厨房里出来的霍宜琳听到这话一挑眉,“哎哟,看不出来呀小扬,深藏不露呢。”
宋扬尴尬地笑:“阿姨你别取笑我了。”
一旁的霍言臻看到阮艾脸上出现一丝震惊的时候,只恨自己没有即时堵上她的耳朵。
早饭时间结束后,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碟。
阮艾一条腿搭在霍言臻的膝盖上,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胳膊,上半身的重量全都倾倒在他身上。
有霍言臻在身边的时候,阮艾从来不会坐得身正腰直,永远都是把他当抱枕一样东倒西歪地挂在上面。
由于影片资源匮乏,闲暇时间又很充裕,所以电视里播的片子阮艾已经看过三遍了,几乎对每一句台词都耳熟能详。
霍言臻看出了她的无聊,于是说:“要不叫沈黎川下来打牌
吧,我刚刚听到他好像起床了。”
阮艾抬头,“我不会。”
“没事,我教你。”
沈黎川刚醒没多久,一听到有牌局可打,原本萎靡的精神立刻亢奋了起来。
他们三个人刚好能玩斗地主,阮艾没钱可赌,而用口水往脸上沾纸条又会不卫生,所以几个人想了一个办法——拿出一支霍宜琳闲暇时做的手工口红,输一把就往脸上画一道。
半个小时后,连着输了五把的沈黎川顶着硕大的红唇,颤颤巍巍地握着手里的一大把牌。
霍言臻:“对十。”
阮艾:“对十一。”
沈黎川:“不要。”
和沈黎川同为农民的霍言臻挑眉,“这都不要?一个5。”
阮艾:“9。”
沈黎川用手指拨着自己的牌:“太大了太大了,来张小的。”
“没有小牌了,小牌全在你手里吧。”
“……这种事情我们心知肚明就好,不要直接说出来,不然地主会更加肆无忌惮的。”
绿眼丧尸蹲在沈黎川后面,发出一身意义不明的低吼。
沈黎川抖了一下,把牌往胸口按,“不行,我这里有个帮小艾对暗号出老千的,太不公平了我要抗议!”
阮艾头都没抬:“没有对暗号,他说你刚刚拆出对K的话会好走很多。”
沈黎川一愣,仔细看了一下自己的牌,“我靠!还真是!为什么连丧尸都比我聪明,这不科学啊。”
霍言臻:“我觉得挺科学的。”
沈黎川:“臻哥求求你别吐槽了,好好想一下这把怎么赢吧。”
霍言臻漫不经心地甩出几张牌,“八成是没戏。”
牌局还在继续,眼看着阮艾手里的牌迅速变少,霍言臻一点也看不出挫败地说:“挺好,这把又没了。”
果然,地主阮艾连着撂下两个炸弹后,游戏结束,沈黎川和霍言臻各自在额头上画了一小片红红的色块。
“我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斗地主呢?当农民的时候被虐,当地主的时候被你们两个合起来虐,我图什么!”
面前的两人根本没工夫理他,霍言臻甚至旁若无人地用手蹭了一下阮艾脸上
的口红,“涂在你脸上还挺好看。”
沈黎川:“……你们还是一刀捅死我吧。”
输得满脸口红印的他很滑稽,但眼巴巴地看着面前一对情侣秀恩爱的他更滑稽。
恰好这个时候,外出溜达回来的宋扬在门口一个劲地敲,“门被锁上了,谁来开一下门!”
沈黎川麻溜站起来冲到门口,一拧把手,“不是让你记得带备用钥匙吗。”
“卧!槽!!”宋扬大叫一声,挥舞着手臂往后退,“这是哪来的妖怪!吓死老子了!”
沈黎川伸手抹了一下脸,不开心地朝他走过去,“很吓人吗?我觉得挺好看的啊,你要不要试试?我帮你免费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