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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嬷嬷被多铎嫡福晋嘱咐一通后,便被陈昼接进府里。
作为能被多铎福晋留在身边的奴才,安嬷嬷定是有自己擅长的地方让人高看,多尔衮打听了这安嬷嬷的来龙去脉,发现是早年留在明皇宫里的一个奶娘,只是后来出宫另嫁了,生了一个女儿,夫家待她不好,她被逼无奈只能拾起旧时的功夫给达官贵人管事。
当然,她在巧合之下让多铎嫡福晋发现了,便留用在身边。
如今到了多尔衮的府上,心里面忐忑不安,毕竟她不清楚这多尔衮的府邸里面是什么情况,里面的人可好相处,她知道并非是所有的主子都好伺候的,特别是在这满人蒙古人的地盘里。
陈昼看出她的紧张,却没说什么,这府邸什么情况,安嬷嬷待上一阵子就知道了,他不可能说些多余的话让安嬷嬷失了警惕心冒犯了主子,他只淡淡说道:“府邸的贝勒爷是个好说话的主子,但是你务必要打紧精神了,别冒冒失失的。”
“是。”安嬷嬷不住点头道。
她双眼彻底定住了,不敢多看一眼。
直至陈昼将她带到多尔衮面前,多尔衮直视她,开始细细询问她一些自身的问题,觉得没问题以后,便正式开始谈论自己即将要娶新娘子的事。
这一切都被很好的瞒着,在事成之前,多尔衮是不可能随意泄露开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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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多尔衮打算将婚事提上议程时,这月份距离新年已然不久了。
满人没有随汉人一起过新年的习俗,但是有一点还是做的很好的,便是入乡随俗,既然新的一年继往开来,一切都是新的,那除了祝贺一事,皇太极准备嘉赏各打仗厉害的贝勒封赏了。
多尔衮自然也在其中的,毕竟他是当着众人的面将传国玉玺带回来的,也就是说,在众人纷纷议论多尔衮会被皇太极封何等爵位时,多尔衮的封赏是不能有任何错漏的。
试问皇太极生不生气,那自然是生气的,多尔衮觊觎自己妃子,还同自己妃子成全了一番好事,此等狗男女岂不让他生气都是奇了怪了的。
而且他没想到布木布泰带着三个女儿走得如此快,几乎是迫不及待,快到让他在得知事情真相时都暴跳如雷了,布木布泰居然如此嫌弃朕,他脑子里充斥着这个念头,将殿内该砸的东西都砸了。
只是在这个情况下,他不能生气,不,应该说不能将生气的表情显露出来。
也怪他当初太快将圣旨下达了,不然他非得让布木布泰一辈子在后宫磋磨,他连给她的庄妃——五大福晋的位置都得收回来,既然瞧不起他给予的东西,那他连庶妃都给她做不成!
但是现在木已成舟,满人不在意妻妾送人一事,甚至还觉得高位者赏赐的是荣耀,因而在外人眼中,他还得和多尔衮表现出一副亲友足的模样,该有的赏赐都得给他赏下去,不然不足以服众。
皇太极想到这,更是将面前的奏折都撒在地面上了,气得浑身发抖,但是他好歹是个称帝的人物,将怒气都控制下来后,才淡淡道:“多铎是不是去了多尔衮处?”
奴才小心翼翼道:“是啊,皇上。”
他就知道有这回事,多铎是个能打仗的人,多尔衮也是,所以在大事成之前,他无比将所有的怒火都控制住了,毕竟这两兄弟是亲密的。
舍其中之一,另一人都会与自己产生芥蒂。
天下更为重要,与此相比,布木布泰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
一个女人,一个无足挂齿的女人。
将来他入关称帝时,这个女人只会后悔自己的狠心罢了。
皇太极眼里的怒火尽数压下,正当此时,门口的奴才过来了,“皇上,宸妃娘娘想要求见您。”
“宸妃?”皇太极皱眉道,“也好,朕好些时日都没有见过她了。”
作为布木布泰的亲姐姐,海兰珠在初见面时与布木布泰截然不同的性情让他一眼便觉得动心了。
且在之后的宠幸中越发觉得海兰珠身段妙曼,且喜好撒娇,是他想象中的女子,得他的宠爱便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即便在盛怒的时候,皇太极一听到海兰珠求见,他的心情都松懈下来了。
海兰珠身着一身满人的旗装,踩着花盘底鞋施施然给皇太极请安,“妾身给皇上请安。”
皇太极目光柔和道:“怎么过来了。”
“妾身还不是太想皇上了,皇上什么时候来麟趾宫看看妾身。”海兰珠摸着头饰,靠在皇太极身上。
有一说一,她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见到皇上了,具体是多少天,她想想看,大概是皇上去了布木布泰那儿之后吧,可是她偏偏对此生气不起来,毕竟布木布泰现在已经为多尔衮的嫡福晋了,又不是她的情敌,换做是娜木钟才不一样,才值得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