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峥索性背过身子不理她。
夏颜莫走后不久, 约莫着宫宴刚开始的时候, 冯妃那边派了宫女过来。
“贵妃娘娘, 我们娘娘得知您不能参加宫宴, 特意做了元宵,让奴婢送来给您尝尝。”
萧云峥懒懒坐起身, 隔着珠帘就看到一个穿着湖绿色宫服的宫女在外边站着, 许是因为没得到他的回应,那宫女看起来有几分紧张, 隔三差五的就抬头往里面瞄一眼。
萧云峥给秋儿使了个眼色。
秋儿了然, 上前接过东西, 道:“有劳冯妃娘娘。”
那宫女含糊的笑了一声,又望向床的方向,语带担忧。
“娘娘心系贵妃,特让奴婢来探望贵妃娘娘,娘娘现下身子可有哪里不适应?”
萧云峥心里记挂着会沾花惹草的夏颜莫,对这宫女便不怎么走心,听她这么问,才说。
“冯妃有心,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本宫身子尚可,让她不必记挂。”
因为漫不经心,他的语调拉的亢长,听起来有几分力不从心。
那宫女却是如蒙大赦,声音都轻快了不少,“奴婢记下了。”
她也不墨迹,说完这话就麻利儿的告退了。
秋儿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感慨:“冯妃娘娘真是个好人啊,这么关心主子。”
一直面无表情的萧云峥在听到这话后,表情忽然诡异了起来。
——
相比起除夕的家宴,元宵的宫宴规模要大上许多。
不止皇亲国戚,朝中大臣及其家眷也尽数到场。
再说宫宴这东西,一次新奇,两次有趣,第三次开始,就有点乏味了。
夏颜莫坐在高位上,目光一触及舞女们纤细扭动的腰肢,脑内就自动播放起了临走前萧云峥的那番警告。
咳咳。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底下的萧修远看的痛心疾首,“皇兄这是鬼迷心窍了啊!”
被拉着去驱过一回邪的甄韵默然不语,心想自己的夫君已经三天没被打了。
座下一众女子更是急的不行。
皇上怎么突然间就不近女色了?!
那她们三月进宫后做什么?守活寡?
不行,她们一个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就这么守了活寡,不是巨大的损失么?!
考虑到这点,当场就有几个女子跟父母商量起了选秀的事,都打起了退堂鼓。
父母们乍一听觉得荒唐,选秀之事岂是儿戏,但听了女儿的一番解释,又觉得有理。
要是皇上那方面真有问题,他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跳进火炕。
一时之间,众人打量的视线频频落在夏颜莫身上,似有若无。
“……”等到一舞结束,舞姬们都退下,众人心里都有了计较。
皇上似乎真的对女子不怎么感兴趣。
不然也不会看都不对下面看一眼,自己一个人吃饭喝酒。
还好女儿们提前发现了,不然真是补救都没有法子。
夏颜莫还不知道自己无意识的一次“夫管严”给自己的形象造成了多大的损失,余光有一下没一下的看向萧长夜。
按照萧云峥的预测,这人今天晚上会搞事。
可夏颜莫观察了半天,萧长夜一直都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这让她不由怀疑起了萧云峥的判断。
一直到宫宴结束,萧长夜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对劲。
回到钟秀宫,夏颜莫便将这事告诉了萧云峥。
萧云峥也有些捉摸不透,“不应该啊,萧长夜的性子急躁,等到现在才动手,已经不正常了。”
夏颜莫叹了口气,由着他一个人在那思考,自己洗漱去了。
秋儿走进来,小声道:“主子,方才徐贵人那边来人了,说是方才皇上喝了不少的酒,特意送了一碗醒酒汤过来。”
萧云峥原本在思索着萧长夜的事,听到徐贵人送醒酒汤来,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
“她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在我这儿还讨不到一碗醒酒汤?!”
秋儿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主子,这东西您也确实没给皇上留啊……”
萧云峥恶狠狠瞪了她一眼。
秋儿缩了缩脖子,心虚的移开视线。
夏颜莫带着一身水汽走出来,就看到萧云峥对秋儿怒目而视的场面。
“怎么了?”
秋儿刚想张嘴,余光瞥到自家主子那杀人的目光,只能朝夏颜莫讪讪一笑。
萧云峥道:“那点破东西不稀罕她送,谁知道里面放了些什么,给我扔别处去,别让那味儿冲了我鼻子!”
夏颜莫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灵敏到诡异的求生欲让她适时闭嘴。
见她没有追问,萧云峥的心情这才勉强好上那么一点。
但开口说话时,那股子酸意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
“有人记挂着可真好,都分开了,还赶着送醒酒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