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颜莫半信半疑,“此话当真?”
一边的门卫也道:“千真万确,王爷今日并不曾出府。”
“那人去哪了?”夏颜莫看向萧云峥。
主人都不在,她们两个客人有什么好玩的。
萧云峥眼珠子一转,忽然灵光一闪,“你跟我来。”
两人走到萧云峥的寝居,还未走进,就听里面传来一道男声。
“韵儿,我真的不曾看那丫鬟一眼,真的!我发誓,我要是看了,我就把我自己的眼睛剜了给你!”
声色清朗如玉,正是萧修远,只不过现下语调急促,再联想对话的内容,便知这是萧修远在向甄韵讨饶。
武成狐疑,“方才小的分明派人来这找过,屋内确确实实是没人啊……”
萧云峥却知道,萧修远在这屋子后面有一处暗室,里面藏着他极其喜欢的宝贝,平日他无事便会进去待上片刻,许是那仆役不知道,这才忽略了过去。
不过夏颜莫在意的重点却不是这个,只出声道:“你又管不住自己了?”
她一出声,屋内之前还窸窸窣窣的动静兀的沉静了片刻,随后才是两道急促的脚步声。
甄韵和萧修远跪在夏颜莫面前,为自己不曾迎驾请罪。
两位主子一跪,王府众人亦是跪倒一片。
夏颜莫让众人起来,又蹙眉看向萧修远,“你才成亲几日,就如此放浪形骸,怎么对得起王妃!”
“我不是,我没有!”萧修远冤得要命。
他在婚前便对甄韵隐隐萌生了几分爱意,将甄韵娶进门后更是视若珍宝,先前他裘马轻狂,做着高高在上的王爷,奴才们不敢生事,没想到成婚后对甄韵的那份温柔多情反倒让几个自恃美貌的丫鬟生了二心。
今日之事,便是因一个梦想麻雀变凤凰的丫鬟而起。
“皇兄,我清清白白啊!”萧修远越说越憋屈。
他堂堂一个王爷,就因为对自己的妻子好,就要遭遇这些!
遭遇了也就算了,关键是甄韵也误会他!
昨夜他只是看书累了想小憩片刻,刚阖上眸子没多久,那丫鬟便凑上来,借口侍奉他来脱他的衣服,他方才察觉不对,甄韵便推门而入,跟掐着点一样。
那丫鬟的手还搭在他衣襟处呢!
甄韵的脸色当时就变了,他这个王爷也当场裂开。
事后那丫鬟虽然被处置了,但韵儿也耍起了脾气,一夜没有理他。
想到自己说的口干舌燥,韵儿依旧不见一丝动容的脸,萧修远欲哭无泪。
夏颜莫听完事情由来,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
一边的萧云峥却冷笑,“那些个丫鬟都是伺候了你许久的人,若不是你有意纵容,她们也不会生出这个胆子!”
夏颜莫亦觉有理,把那点儿稀薄的同情给收了回去。
萧修远恨不得掩面痛哭。
皇帝和贵妃两人却是不理他,只对甄韵说:“你既是王妃,这王府的奴才便都由你管制,若是有那不安分的,只管处置了就是,不用顾忌着他!”
这个他,自然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萧修远。
甄韵自当应下。
如此简单的交谈两句,兄弟妯娌四人这才进了室内。
王府虽不如皇宫那般奢靡精致,但也是富贵非凡,甫一进入,便是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萧修远建议道:“贵妃娘娘现在怀有身孕,还是去暖阁吧?”
暖阁面积不大,堪堪容纳一个软榻几张椅子,墙上挂着前朝大家的字画,温暖之余还有几分闲雅。
萧云峥扫了一眼墙上挂着的字画,目光忽然停在一处,迟疑道:“这幅字……”
“这幅是大哥送给我的。”萧修远忙解释。
萧云峥心中顿时不悦。
夏颜莫也记起出宫前看到的折子,沉声质问:“你和萧长夜还有往来?”
皇上和大哥素来不和,萧修远再清楚不过,赶忙道:“我知道大哥的东西收不得,但这幅字实在难得,我便花了几倍的银子,从他手下买了过来。”
如此,便也算不得欠了人情。
夏颜莫这才放下心来,又叮嘱道:“离萧长夜远些,不然他惹上什么祸端,你这个胞弟也脱不了干系。”
萧修远听罢,神色一凛。
皇兄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现在这么告诫他,想来是大哥真的惹火上身了。
他欲张嘴询问一番,但不等开口,手就被身侧的甄韵给扯了一下。
他一停顿,甄韵便接过话头,“我父亲昨日派人送了些北境特有的菜点,我和王爷去招呼厨房给做了。”
萧云峥将她的一番小动作看在眼里,越发满意,待两人走后,对夏颜莫道。
“这甄韵果真是个有脑子的,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