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里,什么都没有萧云峥重要。
萧云峥抿唇笑了下,又将脑袋枕在夏颜莫的肩膀上,幽幽长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夏颜莫将他的脸扭了过来,见他满眼愁绪,更是一阵心疼,“有谁欺负你了?”
一边的秋儿听的嘴巴直抽抽。
好家伙,这宫里上上下下几千号人,有谁敢舞到夏嫔面前的?
但一对上自家主子的眼神,她立马变了脸色,噗通一声跪倒在皇上面前,痛哭道。
“皇上!您可要给主子做主啊!”
——
夏颜莫听完秋儿的一通哭诉,面色复杂。
她又不是傻子,还不知道萧云峥的意思?
这人向来不是受委屈的主,宋宛白得罪了他,他怕是早就想好报复的办法了。
至于那个常蓉蓉,进天牢后不掉一层皮估计出不来。
这人都安排了,还要找人帮忙一通哭诉,无非就是让她表个态。
夏颜莫哭笑不得的把众人屏退,“你想要什么?”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萧云峥说这话时,白皙如雪的脸颊被橘黄的灯火照映,眸子里都被染了亮光,像跃动的火苗,“我被人欺负了,找你哭诉一下不行啊?!”
夏颜莫自然不会说不行,忙将人拥进怀中,“当然行,我这不是怕你觉得只哭诉不解气,还想我做点什么嘛。”
萧云峥埋在她怀里,低声一哼,“你能做什么?你除了会让我消消气之外,什么都不会。”
夏颜莫被说的一脸尴尬,但也无从反驳。
她现在是皇帝,贸然插手后宫事务和几个女子过不去,只会掉了皇帝的价。
而且萧云峥自己就有隐龙卫,想做点什么比她方便多了,哪里轮得到她大动干戈。
这点儿萧云峥也清楚得很,但这并不妨碍他一次又一次的挤兑她。
“上次我还把那几个嚼舌根的给送出宫了呢。”想了好半天,夏颜莫才想起这么一件事。
萧云峥这才放过她,窝在她怀里低声咒骂起了宋宛白和常蓉蓉。
夏颜莫默默听了好一会儿,见他口渴,还十分有眼力见的将茶水递过去。
等着萧云峥彻底气消,夏颜莫才敢问他,为什么非要让秋儿在她面前连哭带嚎的。
以往这人可不会这么拐弯抹角。
“谁让她拦着不让我找常蓉蓉算账!”萧云峥扬起如白玉般细腻光滑的下巴,一副任性不讲理的模样。
夏颜莫怎么都没想都是这么个答案,狠狠沉默了一会儿。
半晌后才说:“以后她惹你了,你就打发她洗恭桶去,别来这么一出,连着我一起折腾。”
天知道她方才见到那场景,脑子里都想到了些什么。
见她也被自己吓到,萧云峥笑的越发得意。
两人又聊了会儿别的,那边秋儿便过来请她们用膳。
她并不知自己被亲爱的主子戏耍了一道,还一个劲儿的用眼神询问萧云峥结果如何。
可惜萧云峥满心满眼都只有夏颜莫一个,把她忽略了个彻底。
用好晚膳,天色便彻底昏暗下来,夜晚无星无月,唯有庭院里零星几点灯火闪烁。
萧云峥洗漱好,柔顺如绸的墨发垂落在肩头,颈脖线条流畅优美,像是引颈的天鹅。
夏颜莫正坐在床上看书,见他过来,又说起了旭城之事。
夏辛瑜昨日自旭城回了书信,说旭城上下沆瀣一气,对朝廷派去的大臣阳奉阴违,他们的计划几次被打断,寸步难行。
“一时半会怕是查不出什么东西,由着他们去。”萧云峥毫不在意。
比起他口中的旭城,夏颜莫更在意的是夏辛瑜。
夏辛瑜是原主的二弟,是夏父的第一个儿子,虽不是嫡子,但其生母金氏素来得宠,故而其在夏府地位极高。
钱氏膝下虽然也有个儿子,但却只是个在学堂里浑噩度日的混世魔王,完全比不过现在青枝绿叶的夏辛瑜。
再说夏辛瑜本人,虽说只是庶子出身,但夏府并无嫡子,他的身份便跟嫡子相差无几,待遇也比原主这个嫡长女要好上许多,饶是得宠的夏千雪在他面前也只有吃亏认怂的份。
积年累月的养尊处优给他养出了霸道且唯我独尊的性子,在平城兴风作浪乃是寻常。
初来京城时,这人就曾惹出过不小的麻烦,若不是夏家搬出夏嫔的名号,他怕是早就死无全尸了。
吃过亏以后,夏辛瑜就老实了许多,但也只是表面老实,私底下照旧欺男霸女凌弱暴寡。
可京城到底不是其他地方,一块板砖拍下来都能砸死好几个簪缨世家之人,他这般肆无忌惮,早就得罪了不少权势。
在京城他们忌讳着夏嫔的态度,但而今夏辛瑜远在旭城,沿途出个意外什么的导致暴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