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力道强制、蛮横,几乎不容她反抗的余地,沈清颜感觉自己就像掉入蛛网的猎物,逃到哪儿都能被长长丝线轻易扯回来,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谢阙眼底暗色流转,贴着娇嫩的唇低低压喘了几声,灼热呼吸顺着唇缝钻进去,他看到绯红染透雪腮肌肤,饱满小巧的耳垂几欲要滴血。
他抬手,克制的攥住那截纤细腕子,搭在自己肩头,吻着人陷进柔软的床褥间。
直至牙关被撬开,沈清颜骤然惊醒,素白齿列下意识就要咬紧,好在谢阙反应迅速,及时抽离。
他沉着脸,浑身散发着被打断的不愉。
谢阙双臂撑在两侧,沈清颜呼吸之间,都是帝王身上龙涎香的味道,她红着脸平复了会儿呼吸,“小哑巴,你以后不能再这样了。”
这次是意外,也怨她,没有及时把人推开,但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她并未对小哑巴生出男女之间的情感,亲吻这般亲密的事,应该要留给……
留给那灵牌上面写了名字的那位女子。
谢阙眼帘垂眼,想起这两日来她也受了过多惊吓,惊魂未定,犹豫许久,到底还是没有把藏在心底的那句话说出来。
罢了,不急于一时。
他沉沉叹了口气,躺下,道:“睡吧,明日一早启程。”
夜里经野狼的事一闹,能够睡着的还有几人,不等天亮众人就开始忙活收拾起来,往年都要从行宫带走不少东西,可这次几乎都是轻装便行,只把重要的带走,生怕里面藏着些不干净的东西。
很快,队伍排列好,马车长长排成一队,禁卫军护在前后四周,个个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明显感觉到回去的人,比来时少了一些。
帝王马车行在最前面,往后是妃嫔,大臣按照官阶以此类推。
原本四日的教程,按照现在行驶的速度,只怕用不了三日就能回到皇都城。
霍明朗掀开帘子,神色恹恹,跟个吊死鬼似的无精打采的探出头来,忽然眼角余光瞥到一人,他招招手,道:“宣将军。”
宣高飞拽住缰绳,放慢速度,回头道:“霍太医有事?”
霍明朗撇撇嘴,“倒也没什么事,就是马车内无人跟我说话,显得有些寂寞。你也知道我这人,不让我说话比杀了我还难受,要不您老进来,陪我唠会儿?”
宣高飞当即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臣身系陛下安危,巡逻防守,岂能玩忽职守,疏忽懈怠。”
说完,他挤眉弄眼的瞅瞅四周,见无人往这处瞅,就跟霍明朗凑近了些,挑眉道:“要不然我把侯小公子给弄进来,你骂死他。”
侯志文那个欺软怕硬,没种的小崽子,挨了一顿打后倒是学会了老实本分,干脆连营帐都不出了,好生无趣。
听到这里,霍明朗眼前一亮,“好啊,你快……”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当头一巴掌拍回了马车内,他呲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刚想张嘴骂人,行驶中的马车骤然挺住,险些要将他甩出去。
“敌袭——戒备——”
无数箭矢破空而来,密密麻麻一片直叫人看的头皮发麻,禁卫军迅速包围成圈,举起盾牌高过头顶,抵住从天而降的攻击,而他们手中的长剑长枪,则是对上了迎面刺杀的黑衣人。
马儿受到惊吓,带的马车几欲腾空,惊呼声、求救声乱成一片。
黑衣人训练有素,目标明确,一部人与禁军纠缠,另一部分却飞快扑向了另外两辆马车。
只是还未等靠近帝王车辇,就被一柄长剑刺穿了胸膛。
宣高飞收回踢剑的姿势,转身间顺手砍下黑衣人的头颅,冷笑一声道:“怎么,就你们有准备不成。众军听令,保护陛下,随我杀!”
霎那间禁军变换队形,将早就藏好的弓箭露出,硬生生阻断了黑衣人的进攻。
而另一边,萧琼站于马车上,脸颊、手背沾了血,袖中朱颜小箭射出,眼底闪着炽热光芒。
陛下说得对,果然会有人在路上拦截他们,可惜的是,沈清颜和楚袅袅都不在这辆马车上。
她一人一剑,足矣。
前后不过持续片刻功夫,黑衣人就落了下风,试问肉身布衣,怎能跟守护大渝的铁骑重甲禁军相对峙。
随后听见远方传来一道长啸,原本还在死死纠缠的黑衣人忽地变了方向,一致冲向那辆毫不起眼的棕色马车。
正躲在马车内惴惴不安的霍明朗也愣住了,这群人要去哪儿……不对,等等,他娘的,竟然是冲他来的!
就在黑衣人要刺过来时,只听得耳边传来破空震动声,一支朱颜小箭射穿了黑衣人的头颅。
萧琼呵斥一声,乜他一眼,道:“好好躲你的,出来添什么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