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阙忍得太久, 几乎是近乎贪婪地汲取着怀中温暖, 掌心缓缓移动, 由她的腰间落到羸弱的脊背。隔着薄薄衣衫,他清楚地感受到了掌心下微微颤动的蝴蝶骨,脆弱不堪,却又惹人心生怜爱。
就是不知,褪去衣衫后,又能见到怎样的旖旎雪白。
期盼,渴望,欲念……各种不好的浓烈情绪糅杂在一起,渐渐膨胀、翻滚,搅动的心头波澜叠起。
谢阙闭上眼,沉沉吐出口呼吸。
柔顺轻滑的绸缎裙面被攥得生了褶,一如他乱成麻的心绪。
二人维持这个姿势不知站了多久,沈清颜腰间有些软,她指尖搭在男人肩上,借力站稳,“陛下,还有碗长寿面没吃。”
谢阙随意应了声,垂眼的时候见她后腰处褶子实在太过明显,便把人松开,顺手抚平。
“银川。”沈清颜唤了声,下意识往后退,想要拉开距离,可她不知谢阙的胳膊还在身后,这一动,娇臀恰好撞进了帝王宽大的掌心里。
推开门,银川手里端着面,脸面浮现抹尴尬,只能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站在门口。
对上帝王的视线,沈清颜面颊再次涌上红晕,连忙走到距离他三步远的地方,转移话题道:“陛下,再不吃面都凉了,银川,还不快端进来。”
“是。”银川应了声,放下碗,随后赶忙逃也似的离开。
谢阙也不再故作逗弄,掀起衣袍坐下吃面,从他执起银箸吃第一口开始,对面那道视线就紧跟着落下来。
沈清颜捏紧手指,眼巴巴盯着他,见他抬头,视线又慌忙飘向别处。
琴棋书画,煮茶刺绣,这些她样样精通,可唯独在厨艺这块儿,仿佛是天生就少了些什么。
想起乱糟糟的灶台,洒落的面粉,还有地上摔碎的碗,心里愈发地忐忑起来。
谢阙头都未抬,长寿面吃的干干净净,汤底都没剩。
沈清颜盯着碗底,险些要把碗底盯穿。
她的手艺何时长进了这么多?
就在压着满腹疑问时,外面有人敲敲门,禀道:“陛下,侯小公子又闹起来了。”
谢阙冷声道:“让临言侯去处理。”这种小事也要说。
外面的人支支吾吾会儿,道:“不是,是宣将军和霍太医把侯小公子揍了,临言侯还、还挨了一拳。”
沈清颜怔愣住,这几个名字分开她都认识,可连到一起,话怎么就听不懂了。
突然好奇起来,这侯小公子到底是说了什么,才惹得连素来好脾气的宣高飞也动了怒。
谢阙起身,动作熟稔自然的揉了揉沈清颜发丝,低声道:“别乱跑,等朕回来带你出去。”
这语气怎么听着那么像哄小孩子。
想到这处,沈清颜鬼使神差的摸了摸发顶,随后反应过来这动作有些傻,放下手,唤银川进来,问道:“做的面还有剩下的吗?”
银川点头到:“还有,都在小厨房里。”
春猎带回来的猎物,凡是能吃的,都被御厨带去处理干净,做好分给众人吃了。沈清颜也跟着吃过几次,可架不住天天都吃,就命人摆了个小厨房,专供做些清淡饮食。
很快面就端上来,沈清颜只尝了一口便面露难色,硬是艰难地咽了下去。
面条夹生,青菜不熟,油水飘着股生味,连她都觉得食不下咽。
沈清颜咬咬唇,忽地生出了几分苦恼。
临近夕阳落幕,谢阙才回来,带她策马离了西白行宫。
微风迎面吹来,刮得脸生疼,沈清颜转过脸埋在谢阙怀内,后背对着前方,双手紧紧揪住他腰侧的衣裳,不敢睁眼,不敢松开。
直到行出几余里路后马儿才停下,谢阙拍拍她的背,“到了。”
说着,他翻身下马,抱着沈清颜稳稳落在地面。
双脚刚触到地面,眼前陡地升起一股眩晕感,身子软绵绵、飘忽忽的找不到着力点,腿脚一软就要跪倒在地,好在谢阙及时接了个满怀。
沈清颜手指搭住他的手臂,张张嘴正要开口,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感觉又涌上来,她慌忙别过脸,干呕了几声。
太快了,她受不住。
谢阙目光触及到她苍白的小脸,深深皱起眉,弯腰将人抱起放到块干净平整的石头上,转身系好马,取下水囊,动作轻柔的喂她喝下。
清清凉凉的水咽下去,犹如清冽甘泉滋润心肺,瞬间冲散了那股不适感。
谢阙掌心贴在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安抚着。
眼见那淡粉色唇瓣沾了水珠,莹润饱满般好似娇嫩的桃花瓣,唇角还残留了些水渍,谢阙眸色渐深,抬手用指腹拭去,这一动作过于突然,不可避免地与探出唇间的香软小舌碰了碰。
沈清颜僵在原地,眸底露出错愕,带反应过来摸出腰间手帕擦拭时,却见帝王收回手,拇指食指并拢,轻轻捻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