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颜勾住谢阙的脖子,微微用力,迫使他低下头,小声问道:“你们是不是在客栈内杀人了?”
谢阙脚步一顿,“没有。”
没杀太多。
谢阙吩咐留守客栈的侍卫打盆温水过来,随后,推门走进屋内,把人放在榻上。
月白色绣鞋沾了烧焦的泥灰,脏兮兮一片,就连上面图案都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
谢阙蹲下身,伸手去褪沈清颜的鞋袜,掌心刚触碰到脚腕,就被轻飘飘躲开。
“太脏了。”她道。
这时外面传来声响,侍卫端着盆站在门口,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神情尴尬极了。
“还站着做什么。”谢阙冷声道。
念香银川不在身边,身边没个伺候的着实是不便。
侍卫哦了一声,赶忙放下盆就出去了。
脏掉的鞋袜被扔到一旁。
谢阙打湿帕子,拧干,掌心攥住细白脚踝,动作轻柔的擦拭着。
拂过脚心时止不住的痒,沈清颜撑在床沿边的双手紧紧揪住衾被,这才忍住了蜷缩起脚趾的冲动。
她挪开眼看向别处,不经意间落到谢阙颈间的抓痕上,这才想起刚才的事来。
沈清颜从腰间取出一方干净帕子,在谢阙颈间按了按,抓痕不深,渗出的血迹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凝固干涸了。
擦拭干净后,谢阙唤来侍卫,重新打盆水净手,一转头就见沈清颜还在盯着自个儿的指甲瞧。
他走过去,单膝跪在沈清颜身侧,凑近后对准雪白颈子咬了口,力道不重不轻,恰恰是能够印下齿痕的程度。
“算是两清了。”谢阙摩挲着齿痕,低声笑了下。
沈清颜绷紧身子,心口怦怦跳的厉害,也不知是晕了意识,还是失了神智,她竟然也学着谢阙那般,鼓起勇气在他喉间咬了口。
随后就听到谢阙倒吸了口气,显然是没控制好力度。
二人相拥陷进床榻间,肆无忌惮的用力亲吻着对方。
帐幔散落,木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最后还是谢阙勉强找回一丝清醒,双臂撑在两侧,看着身下樱唇微张,低声微喘的人儿。
谢阙腰带松松垮垮,胸口衣襟敞开,沈清颜同样是衣衫不整,贴身小衣露出一角,漂亮好看的锁骨肩头在眼前一览无余。
谢阙遮住沈清颜的眼睛,翻身躺下,掀过被子盖住两人,哑声道:“睡觉。”
更声响起,子时已过。
白日的喧嚣在这一刻终于回归宁静。
……
翌日一早,念香银川就在收拾东西,准备要走。
柳仙的事情已经解决,他们没有再多加逗留的打算,要再晚上几日,怕是就赶不上孙老太太的寿宴了。
谢阙从外面回来时,沈清颜一眼就看见了他脖子上的咬痕,不由瞪圆了眸子,张张口好半晌没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怎么,”沈清颜脸色绯红,耳根子也在发热,“不遮一遮就出去了……”
难怪,难怪今日醒来时,念香和银川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只是过了一夜,沈清颜还不至于把昨夜的事情忘个干净,原以为她们是在笑自己,现在仔细想想,怕是这其中也有一份谢阙的功劳。
倒是越来越明目张胆了。
要是让沈清颜知道,谢阙还去易成颜跟前晃了一圈,今日怕是羞的都出不了门了。
离开客栈时,宣高飞又多给老板娘付了次银子,老板娘三番纠结下,还是收了。
傻子才会跟银子过不去。
出了县城后,沈清颜坐在马车内,掀开帘子往外瞅了一眼,眼见着承上县的轮廓逐渐缩小,牌匾变得模糊,她才带有几分失望的坐回来。
陶然没来。
才见过几次而已,沈清颜却从陶然身上,莫名感觉到了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就像是她对敦哥儿一样。
谢阙察觉到沈清颜的不对劲,手指拨弄了下她的耳铛,问道:“怎么了。”
沈清颜找回情绪,摇摇头道:“没什么。”
谢阙低低嗯了声,没再多问,也没再提及过承上县的事。
那几个人,最好是老老实实待在承上县。
否则,他真保不准会做出点什么来。
***
江宁位于南方,山清水秀,风景优美,是个怡情养性的好地方。
孙家世代经商,家中商业根基是从祖祖辈辈就开始积累起来的,不仅家族壮大,家中儿郎的为人处事亦是相当有分寸,在当地很有声望。
不仅如此,他们还听闻孙家的外姓孙女进了宫,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消息放出后,一时间孙家在江宁的地位跟着水高船涨,就连知府大人都亲自过来送上贺礼,并承诺今年多给孙家一分薄利。
这不明摆着是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