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开窗透过气,雨水随风飘进来,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湿漉漉的清新气息。
此时两人挨得极近,身体依靠在一起的地方生出些许热意,鼻尖满是淡淡幽香味。
出宫后帝王未曾用过龙涎香,加上连着多日同榻,是以眼下,他的身上沾满了她的味道。
沈清颜往前挪了挪,不想身后的人紧凑过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过她的后颈。
“瑟瑟,嗯?”
沈清颜深吸一口气,抬起手,胳膊肘向后捣了下,随后提笔在信上补充了句:
——届时会携夫君前往,共祝寿宴。
落笔,折好,塞进信筒里。
做完这些,沈清颜转过身看向谢阙,捧住他的脸,吻上那在她耳边乱蹭的唇,“小气鬼。”
“谁小气了?”谢阙捻过一缕青丝,语气柔和,眼角皆是笑意。
他拉开椅子,扣住沈清颜的腰,把人抱到桌上,抬起她的下颔啄了下分外香软诱人的唇,“叫声夫君听听。”
沈清颜轻哼了声,仰头躲开。
她越躲,谢阙偏不让叫她躲,一下一下用力的亲吻着。
温热的呼吸所拂之处,宛若是触电般的快感,引起一片酥酥麻麻。
谢阙按住沈清颜的肩,让她不能再躲,在白皙颈间稍稍加重了些力道,留下道道暧昧红痕。
两情相悦的热恋最经不起挑逗,不到一盏茶功夫,各自的呼吸声就有些乱了,沈清颜小手搭在谢阙肩上,趁着将人拉低身子的时候,一口咬上他凸起的喉结。
湿润小舌沿着轮廓描绘过,像是只还在嗷嗷待哺期间馋嘴的猫儿,咬着不放。
谢阙喉间不受控制的滚动着,压在沈清颜两侧的手掰住桌角,颈侧青筋迸出,微不可闻的发出几声低喘。
“松开。”谢阙拍拍她的臀,正要抽身站远些,不想沈清颜竟直接双腿盘了上来。
谢阙稳稳将人抱住,禁不住失笑道:“我让你松开,没让你上来……”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沈清颜红了耳根,恼羞成怒的咬上谢阙的脖子。
她也不想,刚才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谁让这人夜里总喜欢这种姿势。
僵硬的木板床上,谢阙勉强找回丝清醒意识,喑哑道:“不成,等明日进城再说。”
且不说别的,这床板就能让她一身皮肉硌出青紫来。
沈清颜趴在谢阙怀里,低低嗯了声。
***
翌日一早,雨停了。
众人收拾好东西搬上马车,银川拿了些碎银塞进老翁手里,“就当是二位招待我们的谢礼了。”
老翁连忙摆手,“先前你们给的银子已经够多了,哪里还能再要,我们这一把老骨头,也吃不动好的了。”
他看的出来,这些都不是普通人,单凭浑身气度举止来看,不是非富即贵就是大户人家,尤其是那位神色冷漠的爷,只远远看着就会自行惭愧的低下头,更不用说跟他对视了。
马蹄踩过水坑,飞溅起一地的泥水,缓缓往承上县的方向走着。
宽敞的马车内,多了一人。
陶然腿受伤,高高肿起一大块,连走路都费劲,上马车还是让人抱进来的。
偏生他生的白净好看,一双眼睛乌溜溜的,尤其是那眼巴巴盯着人的样子,瞧得人心头都要软的化成水。
沈清颜时而捏捏陶然的脸,时而投喂块糕点,腮帮子鼓鼓囊囊跟只仓鼠一样,吃完后还会乖巧的说上一声“谢谢姐姐。”
谢阙原本就不怎么喜欢弱小可怜的东西,小孩子直接排在首位,现在陶然分去了沈清颜大半注意力,已经让他吃味的不能再吃味了,哪里还能再容忍下别的。
是以就在沈清颜要抱陶然时,谢阙微微眯起眼,伸手提溜起陶然领子,掀开帷帘,一把塞进了宣高飞怀里。
还在赶路的宣高飞跟小孩两人大眼对小眼好半晌,摸摸他的头,“乖,叔叔带你玩。”
陶然推开他,小脸坚决道:“别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
宣高飞:“……”
你瞧瞧你说的什么屁话,昨日都让夫人摸过多少次了。
让他摸摸头,还能往回缩两缩不成。
沈清颜担忧道:“他还是个小孩子,腿上又有伤,你轻些。”
闻言,谢阙垂着眼看她。
眼底漆黑一片,看不见半分情绪波动。
这几日相处下来,她都快要忘了,眼前这位还是位帝王。
自古以来。没有帝王会允许他人忤逆自己。
沈清颜刚想说些什么,就见谢阙攥过她的手腕。
抬起,放到了他的脸上,“随便捏。”
沈清颜眨眨眼,半晌,忽地笑出了声,指尖有模有样的捏了两下,“连这你也要跟小孩子抢?”
说着,她双手环过谢阙的脖子,交叠收拢,“要是等日后我们有了孩子,那你岂不是天天都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