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听得叶烬寒无话辩驳,从小到大,他因为嫉妒母亲偏心易书蕴,没少冷落她,说难听的话。其实很多时候她都没有什么错,可不知为何自己每次总会出言伤她。
“对不起… … ”这句道歉声如蚊蚋,小到根本听不清。
“你说什么?”易书蕴不解俯视他。
“没什么… … ”叶烬寒转移话题道:“帮我把头发吹干。”
真是难伺候的主,易书蕴不由得在心里吐槽,不过吐槽归吐槽,她还是转身去收纳柜里翻出了吹风机。
十分钟后,头发差不多就干了,易书蕴刚收起吹风机,浴室的门便被敲响了,严玉华温柔慈祥地声音响起:“你们两个在浴室里做什么?”
两个人同时看向浴室门口,叶烬寒平淡回答:“洗头。”
严玉华神情紧张,“医生不是叮嘱你不能洗头吗?”
叶烬寒从椅子中站起身,拿过搁置在置物架上的外套穿上,无所谓道:“妈,您没必要大惊小怪的,我头上的伤早就好了。”
不等严玉华再唠叨,他大步走出浴室。
这时,陈州也走了进来,拿着一堆清单,“叶总,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
叶烬寒淡淡‘嗯’了一声,“那走吧。”
四个人前后走出病房,被外面的阵仗整的一愣,只见黑压压一群人,院长领着一群医生与护士正毕恭毕敬候在走道两旁。
院长一看到叶烬寒,立刻笑呵呵上前,握住他的手,解释:“大家知道叶总要出院,都想来送送。”
明白人一听就知道这是院长故意安排的,叶烬寒是这家医院最大的股东,院长想要套近乎也无可厚非。
一番寒暄之后,院长才依依不舍松开叶烬寒的手。
易书蕴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很想洗手,可能是顾及一把年纪的院长,他硬是忍着没发作。
在一群人的目送中,几个人走向电梯,保镖上前按下电梯按钮。
来到地下停车场后,易书蕴用力呼吸了一下,终于没有消毒水的味道了。
在医院的这半个月,她有种每根头发丝都有消毒水味道的错觉。
保镖拉开车门,叶烬寒俯身钻了进去,严玉华推着易书蕴,让她跟着一起坐到后排去。
易书蕴后退两步拒绝:“严姨,我已经提前通知家里的司机来接我了。好久没有回去看看了,我想回家住一段时间。”
严玉华张嘴想说那样的家有什么好回的,可转念一想又怕易书蕴听了伤心,最后只好妥协:“那行吧,你到家记得跟我发个信息。”
“好的严姨。”易书蕴笑容乖巧,催促着她快上车。
车内的叶烬寒侧头睃了易书蕴一眼,随后靠在柔软的靠垫上,闭目假寐。
目送着两辆车子相继驶离,易书蕴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而去。
走出地下停车场,一辆面包车停在她面前,赵云睿探出脑袋,“面面,快上车。”
对于这个陌生的小名,易书蕴依旧听不习惯,“赵云睿,你直接叫我易书蕴就行,面面这个小名已经好多年不用了,听着怪别扭的。”
赵云睿面上有些失落,但还是喊了一声:“书蕴,快上车。”
后面的车门被拉开,赵云睿拍拍身边的位置,让她坐过去。
易书蕴裹紧身上的大衣,低头钻了进去,破旧的车厢里全是烟味,她用手挥了挥,“你们能不能少抽点烟。”
阿成率先抗议:“你懂什么,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易书蕴撇撇嘴也懒得再管,其实说白了,他们就是一群没有自我意识地纸片人而已,他们行为举止都是作者赋予的,说再多也没什么用。
破旧的面包车咯咯吱吱向前开去,很快停在了一家偏僻的小旅馆的后门。
赵云睿跳下车,易书蕴也随后下来,仰头看着上方生锈的防盗窗,问:“你们总共选出几个人?”
阿成伸出食指与大拇指,“八个,都是个顶个的漂亮。”
“那进去看看。”易书蕴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墨镜与口罩带上。
赵云睿不解:“你这是做什么?还怕被认出来呀?”
易书蕴点头,“万一她们记住了我的长相,回头很叶烬寒一描述,那我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说着她上前伸手推开了同样生锈的铁门。
正在后院里洗衣服的老板娘听到铁门传来的吱呀声,回头去看,刚巧看见一身黑色大衣全副武装的易书蕴,那打扮吓了她一跳。
“你是什么人?怎么不走前门?”
“老板娘,是我们。”赵云睿人还没走进来,声音先至。
老板娘起身,在围裙上胡乱擦擦手,看向后面的赵云睿。
“这就是你们找的买主?”这脱口而出的问题,让老板娘顿时后怕地捂住嘴巴,怕几个人对她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