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刚换上的这件是一件古朴的青布长袍,宽大衣服完全遮住了她小腹的孕味,钗横鬓松娇媚慵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佛寺里多了个样貌妩媚的小尼姑。
裴元嗣眼眸晦暗,忍不住搂过她欲要亲吻她的唇。
阿萦一惊,忙侧身用手掌挡住他的嘴,“大爷别……今日是我娘的忌日……”
裴元嗣顿了顿,便只遗憾地亲了口她的脖子,哄她吃完药暂歇片刻,等雨停了再回去。
阿萦有些困,裴元嗣从身后抱住他,让阿萦枕在他的手臂上,阿萦就昏昏欲睡,很快就靠在裴元嗣的怀里进入了梦乡。
裴元嗣垂目望着阿萦秀美精致的眉眼,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阿萦浑圆的小腹,粗糙的指腹上移,慢慢落在阿萦白皙的脖颈间,摩挲流连。
忽见她耳下三寸之处隐有一处极淡的红痕,在那一痕雪肌上尤为明显。
裴元嗣怔了怔,略抬上身指间微微用力去揉那道红痕,阿萦嘟哝一声,躲着他的手将脸埋进他怀里,很不情愿。
夏季蚊虫多,他进寺院时见到夹道两侧不少树木灌丛,许是被什么讨人厌的蚊虫给叮咬了罢,回去给她涂层清凉膏就好。
裴元嗣遂未多想,给阿萦又掖了掖被子。
作者有话说:
表哥:所以我是蚊子??
第55章
阿萦淋雨受惊的事情到底惊动了兖国大长公主, 事涉国公府子嗣,兖国大长公主不得不谨慎。
“阿萦可有事, 孩子怎么样?”
怡禧堂, 雨停之后兖国大长公主立即让丫鬟请来了裴元嗣。
祖母一把年纪了还要操心他的子嗣,对上兖国大长公主担忧慈爱的目光,裴元嗣羞愧道:“孩子无事, 让祖母担心了,”顿了顿,“她吃过保胎药后已经歇下了, 人也没有大碍。”
兖国大长公主这才松了一口气,“大人孩子都没事就好,这女子怀胎前三个月与后三个月是最为要紧的时候, 剩下这几个月若没什么大事, 就让阿萦莫要出门了,库房的药材补品也都紧着她些,老三媳妇不会小气。”
裴家如今管家的是三夫人陆氏。
裴元嗣恭敬应是。
兖国大长公主喝了口茶,话音又一转道:“我虽说常年在怡禧堂深居简出, 但人还远没到老眼昏花的程度, 听说这些时日你回后院都得到二更天的功夫,怎么, 这是与阿萦闹别扭了?”
老人家含笑看着下首的长孙, 眼神里甚至带了几分打趣调侃。
裴元嗣不太自在地垂了眼, “与她无关,是近来都督府事忙,孙儿日后会多注意劳逸结合。”
兖国大长公主闻言先是一怔, 继而摇头笑了笑。
“那就好。”
裴元嗣亲自抱着阿萦回了归仁院, 又打发三七找来郭太医、让膳房煎上了保胎药, 事情传到赵氏的耳朵里,赵氏担心阿萦肚子里的乖孙出事,此时也不顾上跟儿子别苗头了,巴巴跑来了归仁院看阿萦。
裴元嗣冷冷淡淡地告诉她阿萦和孩子没事,赵氏趁机提出要留下和阿萦说话,裴元嗣便说阿萦歇下了让她改日再来,话里话外堵得她哑口无言。
赵氏忍着怒全程看了儿子的臭脸,热脸贴上冷屁股,回去之后气得她直骂白眼狼。
显见人家两个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了,只有她一个是多余的。
她这操心操力地究竟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这不孝子,胳膊肘子老往外面拐养不熟的臭儿子!
赵氏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以前沈明淑在时她到处吃沈明淑的气也就罢了,沈明淑手段阴狠高超,她不知多憋屈。
现在换成阿萦儿子又护得严严实实的,她想逞威风都逞不出名堂,可阿萦身份卑微,不过是个姨娘,她收拾收拾她怎么了,她就是打骂她也得忍着,谁让她就是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
赵氏很担心儿子走他祖父和老子爹的老路,哭哭啼啼地找上了兖国大长公主。
“这儿大不由娘,当娘真是不容易啊,儿媳看着阿萦有孕不方便,好心好意地想帮他收个通房伺候他的起居,谁知反被他刺一顿说我多管闲事。”
“这天底下哪有儿子训娘的,传出去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娘,您可得给儿媳做主啊!”
赵氏一面嘤嘤假哭一面打量着婆母兖国大长公主的脸色。
兖国大长公主头疼道:“这是你们娘俩的事儿,你找嗣哥儿哭去,找我没用,我一把老骨头老筋的不知道什么就没了。”
赵氏扭着帕子急道:“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要是嗣哥儿听我的我也不至于来找您了!”
“他要是宠他的正头夫人我没意见,但阿萦就是个妾,我不能由着他这么胡来!您就劝他两句,从小到大他最听您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