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有, 殿下身旁不止我一人。”
池白松在心里默默记下,准备回头仔细看看尤利西斯身边平时究竟有多少人陪着他。
格雷以为她还有下文, 她却收声了。
格雷横竖是看不出她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秉承工作态度最重要的原则, 恭敬地问:“我们现在就走?你还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吗?”
池白松摇摇头, 径自朝前迈出两步,“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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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过闹市区,穿越过车流和人流后又行驶了一大段路才来到尤利西斯的庄园。
从外面远眺, 能看见被灌木挡住的温室和几簇颜色鲜丽的玫瑰, 圆顶的玻璃花园房在驶过篱笆丛、进入正门后便映入了眼帘, 他们的车绕开中间的喷泉,才算真正来到了洋馆的入口。
格雷绅士地为她拉开车门,躬下身搭着手请她下来,“请。”
池白松边下车边打量这奢华的庄园。
确实华美,也美得很符合玛丽苏小说里的刻板印象。
尤利西斯在看到车驶入庄园前门时就从房间里出来了,他步子足够快,奈何庄园太大,他当时又在二楼。
等他到门口时,池白松刚好下车,他盯着格雷扶她下车的绅士手,暗慨自己错过最佳时机。
好在后面还有他表现的机会。
池白松远远看他:尤利西斯今天没穿模样板正的正装外套,在室内只穿了件深色衬衣和黑色长裤。
这一套很衬他的浅金色头发。
他对格雷扬了扬下巴,让他暂时退开,格雷很识趣地走了。
尤利西斯三步并做两步,快速下了台阶,“池小姐,请跟我来,我带你去会客室。”
他见池白松目光还落在远处的玻璃穹顶上,以为她是被庄园内的景色吸引。
尤利西斯提议道:“如果你不赶时间,我们也可以在庄园里先散散步,今天正好是个适合外出的好天气。”
朗空万里无云,高悬的太阳洒下的光辉温度适宜,不会太热也不会让人觉得可有可无。
“好啊。”池白松表现得有些兴趣。
尤利西斯领着她往旁边的花园小径走去:“跟我来。”
她们踩在铺得间距适中的白色石子路上,鹅卵石因为积年累月的踩踏和风雨变得更加光滑。
尤利西斯:“小心一点,这边有一段路比较滑。”
他本想伸手搀扶她,却发现池白松举起右手虚靠在灌木隔离出的墙上,半点不担心被枝条划到手臂。
不如说她宁肯跌入灌木里,也想和自己保持一定的社交距离。
尤利西斯目光明暗不定。
今天阳光璀璨,唯独照不出这点阴暗来。
池白松已经走在了前面,小径的重点是一个圆顶小花园的入口,这门口还有一套桌椅,上方是白色的大伞。
她像误入神秘国度的爱丽丝,用手一路摸过身侧的树丛,最后落到光洁的白色桌面上,她轻抚过上面的木头纹路,目光温柔地注视着镌刻在上面的时光痕迹。
尤利西斯靠近她,介绍起自己的生活环境。
“我经常会来这里喝下午茶,或者在这里休息,放松心情。”
“看来这里是你的秘密花园。”池白松点评道:“确实静谧,我也很喜欢。”
尤利西斯很快就顺着她的话说道:“那我们的下午茶就定在这里好了。”
池白松诧异道:“还有下午茶吗?”
尤利西斯浅笑着说:“在你作为我邀约的治疗师之前,你还是我的朋友。和自己的朋友共享下午茶不是很正常吗?”
“那我就继续期待了。”她说。
池白松将视线从玻璃顶移到面前不远处的一株玫瑰上,她抬手碰了碰花瓣,“你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吗?”
尤利西斯一边说着:“这座庄园是我出生前父皇送给我的,是在我名下时间最长的资产,我幼时和母妃一起住在这里。”
一边走到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把剪子来,在池白松刚收回拨弄花瓣的那只手时,他剪下了那朵玫瑰的茎。
“咔嚓——”
他用手托举着花苞的根部,将芬芳捧到她跟前。
池白松看着他莫名其妙献的花,表情有一丝显而易见的僵硬。
尤利西斯将这种僵硬当做是她的排斥。
再怎么说,给异性送花这个行为本就包含一种默而不宣的暧昧。
他本也是想将这作为试探,可真看到池白松身体上的拒绝时,他又感觉自己不太能承担。
她白皙的手很快进入他的视线。
皮肤相碰后,她捏着花的茎,从尤利西斯手中将它取走。
尤利西斯感觉风停了,他看见池白松侧身对着他,头发正好挡住半张侧脸,他看不清她的神情,只好继续向下移动目光——看到她用拇指轻轻掰开花瓣的一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