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诺儿展开一抹清甜的笑意，再次将头倚靠在夜司明的肩膀上。
少年身形微微僵硬，身侧修长的指节，不由自主地微微收紧，松松握拳。
他目光如炬，冷眼直视前方，仿佛多看一眼身旁娇娇的美人，都是亵渎。
顾诺儿察觉到他有些不自在，侧首一瞧：“咦？司明哥哥，你怎么不笑，若是画出来的你显得冷冰冰，漂亮娘娘肯定会担心你过得开不开心。”
她走到夜司明面前，伸出粉嫩纤细的指尖，一左一右地戳住夜司明的唇角，随后调皮地往上一拉。
夜司明“被迫”展露了一个笑颜。
虽然长眉凝冷，乌眸幽幽，但下半张脸可是带着笑容。
顾诺儿眨眼，瞧着这有些不太和谐的神情，噗嗤一笑。
夜司明微微切齿：“顾诺儿……放手。”
小姑娘仿佛没听见一般。
她柔嫩的指肉，触碰到了夜司明的虎齿。
“唔，司明哥哥，你的虎齿有点锋利呢！”顾诺儿象征性地按了两下，下意识就要说：“有点像……”
那些小狗勾一样。
夜司明挑起冷眉，眼里翻涌着乌暗与危险。
他一把握住小姑娘的手拉开，语气带着一丝异样的玩味：“像什么？”
顾诺儿与他四目相对，小姑娘状似无辜地笑了笑：“像……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夜司明嗤笑一声。
她若是说了，他不介意让她知道狗和狼，还是有区别的。
夜司明顺势将小姑娘拉到身前，让她的后背半靠着自己，现在的姿势，比方才还要紧挨着彼此。
他看着十一皇子：“画吧。”
顾自和刚刚都在描线条了，听言又抬起头来，见两个人居然换了个姿势。
方才是顾诺儿搂着夜司明的胳膊，并靠在他肩上。
这回，变成了夜司明半护着顾诺儿，小姑娘几乎整个身子都靠在了他的怀里。
最重要的，是两个人双手紧握，但他们双方好像都没觉得有问题！
顾自和瞪着眼睛，看着妹妹与永夜侯十指相扣。
关系再好，也不能这么亲密啊！
第1309章 公主是君，你是臣！
望着顾诺儿明媚甜笑的芙蓉面，顾自和将要说教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他一直低着头画画，直至一幅画初具雏形。
顾诺儿跑到顾自和身边看，画上，夜司明和她都面带浅笑，身后湖光山色，岸边杨柳依依。
顾自和道：“等我拿回去上色，晾干后，再拿去给妹妹。”
小姑娘高兴地点头：“十一哥哥的画技名不虚传，那就辛苦你啦。”
她还要去四季糖铺看看账目，便先行跟夜司明还有顾自和道别，小姑娘登上马车，伸出玉白的手摆了摆，笑着说了再见。
望着马车远去，夜司明也翻身上马。
“十一殿下，你自便。”说着就要离去。
“哎！永夜侯，请留步。”顾自和连忙站去马前。
夜司明扬眉，安坐马背上：“殿下有事？”
顾自和仰头问道：“等会侯爷要做什么去？可有空闲聊几句？”
“我要去兵营，眼下尚有时间，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顾自和这才笑的满面春风：“侯爷，我知道，你和诺儿从小一起长大，友谊深厚，但如今诺儿已经长大了，男女有别，往后啊，你还是多多注意的好，别与她太过亲昵。”
夜司明垂下冷目，定定地看着顾自和。
春风吹拂，杨柳晃动投过来的暗影，在少年冷白的面孔上，也落下光点般的璀璨。
但，依旧无法照亮他的眼眸。
顾自和原本端持着笑意，但夜司明久不说话，他都有些拿不准了。
常听闻永夜侯脾性孤冷高傲，对什么都不屑一顾，有人说他傲慢，也有人说他无情。
他唯独对妹妹顾诺儿是特别的。
就在顾自和快要绷不住笑意的时候，夜司明总算开口了。
“殿下，你的衣袖脏了。”他淡淡道。
顾自和一愣，继而垂头一看，袖口上刚刚不小心沾染了墨渍！
“哎呀呀，坏了。”他连忙将袖子拉了起来。
夜司明这时道：“我兵营里还有事，就不多陪了，殿下自便。”
说着，扬鞭离去。
下一刻顾自和才反应过来，追了几步：“哎！侯爷！”
看着夜司明挺拔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顾自和懊恼地甩了一下袖子。
永夜侯这到底是听懂没听懂？
顾自和跟他说男女有别，他说顾自和袖子脏了。
这答非所问的，真让人哭笑不得！
顾自和无法，只好让小厮随从们收拾纸墨，回去为妹妹的画上色了。
夜司明策马疾驰，将周围的景致甩在身后。
少年的眼眸深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