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诺儿连忙跟着去了。
皇子宅邸的后花园，修的清正雅致。
宽阔的水池里，一个鲛女趴在岸边。
不知是不是不喜欢这里的水，她皮肤显得过分粉红，有些无精打采。
顾诺儿望着她细眉大眼，耳朵上，还别着两个鱼鳍一样的装饰。
鲛女听见脚步声，立刻抬起眼朝他们看来。
她望见五皇子，骤然绽放出笑意，然而看见他身边的顾诺儿时，忽然感到好奇地歪了歪头。
这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
乌黑的黛眉，与水润的双眸，配上白皙的肌肤和娇艳的红唇，美的不似凡人。
顾诺儿走到了池子边，她蹲下身打量着鲛女。
“对不起，因为我的嫁衣，连累你受苦了。”她轻轻开口，先将心中的歉意表达了出来。
鲛女虽然受了人们的伤害，但是很容易再次报以信任。
她听顾诺儿这么说，顿时红了眼眶。
“没关系，你跟善人是一家人的话，我愿意给你我的鳞片，只是，你可以让我回家吗？我阿母、阿父他们，一定很担心。”
顾诺儿点点头：“我来之前，已经安排人准备船只，送你回东海。”
“只需要两天，船会走过运河，径流向天水郡，那里就是东海的水域，下了水，你一定知道怎么回家了。”
第2380章 这是你磕破头，从佛前求来的
鲛女听说能回家，顿时笑的满眼泪水，掉出来许多珍珠。
她捧给顾诺儿：“谢礼，给你。”
顾诺儿握住她的指尖，她黑润的眼眸，忽然一怔。
少女侧眸看着身旁的五皇子。
“五哥哥，你先离开一会吧，我跟她说几句话。”
五皇子从不怀疑妹妹的要求，只点点头：“我就在院子外，有事喊我。”
待他离去后。
顾诺儿捧住鲛女的双手。
刚刚那一瞬间，她看见了一个雪花般的片段。
竟是她五哥陪着鲛女，站在海岸边。
顾诺儿闭上眼，手掌心散发出温柔的法光，她在鲛女的记忆深处，追溯这段往事。
一看才知道，居然是他们的前世。
大概是三百年前，顾诺儿的五哥前世，是一条修行不深的苍龙。
他盘踞在东海，吃海鱼和虾，还有过路的小海神。
渐渐地，他成了一条恶龙。
鲛女当时是一家渔夫的女儿，因为跟着父亲出海打鱼，结果被卷入了海浪中。
差点成为了苍龙的食物。
但不知为什么，那天苍龙没有吃她，只是给她吐了一个球，让她能自主呼吸。
从那以后，她伴随在苍龙身边，因为胆小，一开始连话也不敢说。
但渐渐地，他们俩熟悉起来，她开始帮苍龙去抓外面的鱼虾。
她希望他不要再吃人了，于是努力的海猎。
偶尔会遇到凶猛的海生物，受伤以后，苍龙就会嘲笑她自不量力，最后再将她抓来的虾兵蟹将咯吱咯吱地咬碎。
感情，大概就是从时间的缝隙中，悄然生长出来的花。
两三年过去，他们渐渐依赖彼此。
苍龙答应送少女回到岸上，与家人团聚。
少女却提出了一个请求。
“篝火节要到了，到那天晚上，你能来岸上吗？”
她想跟他一起跳一支舞。
在当地的习俗中，只有定亲的男女，才会一起在篝火边跳舞。
苍龙答应了她。
然而篝火节那日，天雷怒嚎，紫电闪烁。
少女坐在海浪拍打的礁石上，没有等来苍龙赴约，只等待了漫天大雨，和天兵天将的捉拿。
她再也无法潜下海中了。
后来她听附近的禅寺里的和尚住持说，那天有一只苍龙渡劫，为了化作人形，但是失败了，被劈成了焦灰。
少女对着海嚎啕大哭。
她觉得如果不是她邀请苍龙上岸跳舞，他也不会想要变成人，和她一样拥有一双腿。
后来，少女去佛前忏悔，长跪不起，磕头万千。
她祈望：“来世，哪怕要我受尽流血的苦，也恳请神佛，再让我与他见一面。”
今生今世，鲛女所遭受的苦楚，是她上辈子对着神佛磕破头，千遍百遍求来的因果。
他们没有了前世的记忆，但灵魂好似认出了对方。
顾诺儿缓缓松开手，眼神更加温和：“你叫什么？”
鲛女轻声回答：“连迦。”
顾诺儿美眸定定地望着她：“连迦，在你走之前，我也想送你一个礼物，我有些法力，能帮你似我们一样站起来，你要试试吗？”
连迦似是有些惊喜，不断点头。
第2381章 说不清道不明的因果
繁华的街道上。
顾诺儿与五皇子顾自辰，站在二皇子开的锦衣坊中。
五皇子冷眸看着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