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他很诚实的回答：“但是事出危急，我不可能让顾诺儿涉险。”
若是当时他不现身，那么顾诺儿就会自己去救谢饮香与江萧然。
夜司明语气平静：“以她的事为第一要务，是我的原则，其余的已经顾不上担心了。”
顾熠寒眯了眯眼。
沉默片刻，他继而问道：“那你明知道，朕纵容诺儿，对你没有遵守约定这件事，只要你不提，就不会计较，难不成你不懂这个道理？”
顾熠寒与夜司明四目相对。
通常少有人敢直视皇帝的眼睛，一个是不合规矩，另外一个，则是会被皇帝身上的气场给逼出一点怯懦来。
偏夜司明不同。
他既敢看，也不惧。
“道理我知道，但皇上宠她，是因为父亲爱女儿，我跟皇上解释，是因为我爱顾诺儿。”
“因为爱她，所以尊重她的父亲，也愿意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一个月之期没到就出现，是我不对，既然做错了，自然要认。”
夜司明淡淡道。
这番话，让顾熠寒完全没想到，他竟跟着一怔。
做了皇帝这么多年，见惯了虚与委蛇、阳奉阴违的人。
像夜司明这般坦诚的态度，实在少见！
顾熠寒心里，对他有了一丝改观。
短暂的安静过后，顾熠寒说道：“朕有意为你们的婚事全权操办，银子皆由朕出，你意下如何？”
夜司明冷眉忽而皱起：“为何？”
白毅听他语气不对，忙道：“皇上体恤咱们。”
顾熠寒略略点头：“公主成婚不是小事，要花费的银两，对你们来说恐怕有压力。”
夜司明了然，不由得嗤笑：“皇上觉得我没钱？”
第1812章 穿山甲妖都累晕了
顾熠寒看了一眼白毅。
夜司明这口气，怎么像是偷摸发了财似的。
顾熠寒狐疑道：“难道不是吗？”
夜司明没有过多解释。
他沉了沉眼眸，问道：“钱我有，我自己出。”
娶顾诺儿这件事，他怎么可能让顾熠寒花钱。
顾熠寒扬眉：“你能拿多少钱，朕的要求可是很高的，毕竟诺儿，是朕唯一的女儿。”
“我知道，”夜司明平静说：“不用皇上说，我也不会亏待她。”
顾熠寒见他似乎颇为胸有成竹。
便问道：“那你们的婚房，也不用朕来安排？”
“我在建。”
这下，连白毅都跟着一惊。
“你在建？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夜司明挑眉看他一眼：“还没建好，为什么要说？”
白毅：……
这倒是很符合夜司明的性格。
夜司明看向顾熠寒：“房子不会小，没有皇宫这么大，但应该差不多刚好。”
白毅再次瞪圆了眼睛。
顾熠寒拧眉疑惑：“你在哪建？”
京城里可没有那么大的地方，让他弄个跟皇宫差不多大的宅子。
“京郊的山上。”
夜司明答。
顾熠寒想了想：“山上未免太远了，朕要是想去看女儿，都不太方便。”
夜司明沉吟片刻：“那就山上弄一个，城中我买三个连排的宅子，打通后用，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住在城中，若是顾诺儿想赏景，我们再去山上。”
“这下皇上还有意见么？”
少年开始反问了。
顾熠寒张了张嘴，似乎还想提点什么要求。
但他发现，几乎没有什么要谈的了。
钱，夜司明说他给。
房子，他也要自己建。
城中还要一次买三个连排的大宅子。
这永夜侯，难道背着他贪污了？
最后顾熠寒挥挥手：“朕没什么要提的了，你既有准备，就早些安排起来。”
“朕命钦天监在下个月选一个良辰吉日，为你们举办定亲宴。”
夜司明微微垂首：“谢谢皇上。”
这倒是他最有规矩的一次。
待出了皇宫，白毅还是忍不住问：“司明，你哪里来的钱啊？
你知不知道买三个连排的宅子，最少也要两千两。”
“再加上置办器具，装饰园子，那可不是街上买个东西那么简单。”
夜司明靠在车壁上假寐：“钱算什么，想要就能有，你别操心了。”
今日他心情好，连说话的态度也带着懒洋洋的随和。
白毅开始怀疑，司明这孩子不会偷偷背着他贪污了吧？
马车到了白府，夜司明却没有跟他一起进去。
而是选择骑马，说是要出城一趟。
当他到了山上以后，发现四个穿山甲已经帮他打好了全部的地基。
木头和石材也整齐的垒在一旁。
有两只穿山甲大概是累晕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夜司明扬眉，声调幽冷：“都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