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诺儿见他发呆，不由得拉住他的手。
少女歪了歪头，眉眼俏美，因雪而更显得灵动。
“司明哥哥，你发什么呆呀？
雪太大了，我们走吗？”
夜司明忽而紧紧握住顾诺儿的手。
他牵着她走到月老殿廊下。
“在这里等一等我。”
他语气沉稳温和，抬手拨去顾诺儿发梢上的寒雪。
紧接着，夜司明非常自然地垂首，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这样亲昵的举动，在他做来，一点也不显得唐突。
反而让顾诺儿一怔后，白腻的面颊，粉的像搓了胭脂。
她乖乖地提着灯，扭头看着夜司明跨入明亮的神殿。
夜司明自然没有跪，只是取来了细香，在月老像前引燃。
尔后，他将香火插进了坛中。
并双手合十，闭上了长眸，薄唇微动，不知在说什么。
顾诺儿漂亮水润的眼眸中，掀起了惊讶。
“司明哥哥，竟然会拜神呀！”
这时，虚空中，绿姻似调侃，又似正经的声音传来——
【啧，公主啊公主，你还不懂吗？
】
【你眼前的这个人，要的既不是万世功勋的名声，也不是满堂喝彩的荣耀。
】
【他现在所求所想，不过是期盼众神垂怜他，像怜悯每一个众生一样，给他一个与你相爱一千年、一万年的机会。
】
他不是为了答谢神意，他只是，成为了爱的信徒。
第1726章 我也喜欢你，就不是谣言
绿姻跟着嘻嘻一笑——
【他还戴着红绳，我帮你偷听一下，他在跟月老说什么吧。
】
顾诺儿只感到耳边被一阵风，轻柔地拂过。
忽然！
夜司明低沉的喃喃之语，便响在耳畔。
他说——
“与顾诺儿，生不相欺，死不相离，惟愿成全。”
夜司明连说了三次。
仿佛生怕月老听不见。
顾诺儿心中“砰”的一声！
绿姻和夜司明的话，混在一起，在她心头放了一把烟花。
五光十色，噼里啪啦地炸响。
连带着她怔忪的水眸，那乌黑粼粼中，也有了隐隐的动容。
司明哥哥，是真的喜欢她，对吧？
顾诺儿反思自己今日的举动。
看见亭瞳靠近夜司明，她会不舒服，会难过。
所以……
她也喜欢夜司明。
一直以来的相处，让顾诺儿从未真正地思考过，她对夜司明会是什么感情。
但此时此刻，她忽然觉得自己确定了心意。
就像小蕙害怕沈凡离开，愿意为爱奋不顾身一样。
她也想，与夜司明在一起。
在顾诺儿发怔的时候。
夜司明已经走回了她面前。
见少女白腻的小脸上，黑眸灵动，脸颊泛着含春的红。
夜司明眼中流露出一丝宠溺，他轻笑：“冻傻了？
走吧，现在回去。”
他伸出手，拉住顾诺儿要往外走。
却发现，他的小东西站在原地。
夜司明回头，挑眉问：“怎么了？”
顾诺儿眼神黑亮，带着少女独有的娇俏和羞赧。
她问：“司明哥哥，你上次不是说有话跟我讲吗？”
之前被司马文打断了，她还没听完。
夜司明顿了顿。
他长眉微紧：“这个不急，我找机会，再告诉你。”
夜司明还记得今日，他抱顾诺儿的时候，小东西忽然发了脾气。
他害怕现在说出自己的心意，会让她感到不开心。
确实怪他自己。
应该隆重地准备，不能太过急切。
顾诺儿却依旧不动弹，小脚一直站在原地。
她低下头，声音咕哝地说：“最近，狼胥军和虎夔军一直在传，说我们……我们彼此喜欢。”
夜司明闻言，当即皱眉，薄眸中染起些许慌意。
他快步走回顾诺儿面前。
“你是因为他们的谣言，所以不开心对么？”
“等一会回去，我就整顿军纪，谁再传谣言，我拔了谁的舌头。”
顾诺儿连忙抬头：“不……我的意思是……”
她抿紧红唇，一双灵动的黑眸闪烁着光芒。
顾诺儿鼓起勇气。
“我想说，如果，将士们说的，不是谣言呢？”
夜司明墨瞳骤然一缩。
他紧望着顾诺儿，薄唇轻张，仿佛连他自己都以为听错了。
“什么？”
顾诺儿害羞至极！
但她还是勇敢地看着他：“如果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那么将士们说的是事实，不是谣言。”
顾诺儿望见，夜司明那乌黑深邃的寒眸中，仿佛有烈火骤然乍起，燎起少年的寸寸心野！
她这才默默地低下头：“所以……不可以罚他们。”
顾诺儿一直没听到夜司明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