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以前都是装的,要不然怎么会因为三言两语就不要她了。
“啪!”陆母反手给了冯小丫一巴掌,“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教出来的闺女跟你一样恶毒,你以为你缠着老娘不放,老娘就能可怜你,我告诉你,你就算缠着我一辈子我也不害怕,你这辈子也别想在老娘身上占一点便宜,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冯小丫捂着自己的脸喘了喘气,她嘴唇抖了抖。
周围的村民围的越来越多,陆母倒不觉得丢人。
这年头论的是战斗力,农村老太太打架怎么了?有什么可丢人的,她又不是什么文化人,打赢了才是脸面。
冯小丫却受不了了,她拉起地上的瘦妹就往外走。
陆母抬着下巴目送冯小丫出门。
冯小丫身上疼,脑子胀,她也不想让陆母好过,扭头对着她道:“冯大丫,你话别说的太绝对了,老头子还活着呢,他这两年身体不好,大虎二虎又不孝顺,他以后肯定指着你,你说断关系就断关系,我告诉你,这天底下最难断的就是血缘关系,尤其是自己的父母,你就等着他来找你吧。”
陆母脸色瞬间难看。
“还不滚!”陆佳佳扬了扬自己的柳条。
冯小丫缩了缩脖子,扶着瘦妹赶紧跑了。
“妈,你别在意,她就是胡说八道。”陆佳佳看陆母绷着脸。
陆母不动声色的直接关上了门,直接把其他村民拦在外面。
她走进院子,“要是到了绝路,那老货还真敢这么干。”
陆母八岁的时候亲娘才去世,她记得她娘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明明长得跟画上的人一样,却偏偏嫁给了一个又懒又爱喝酒的痞子。
外人都说她娘逃是难过来的,被这个痞子占了便宜,才用三块馒头娶了她。
这也就算了,自从嫁给了痞子爹,她不仅挨打,每天还干重活养她,以至于她娘早早的就郁结于心去了。
可是她呢,却继承了那个痞子的基因,浑身上下没一处长得像她娘。
陆母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是怎么过来的,只知道没日没夜的干活,还得照顾比自己小的弟妹。
她咬了咬牙,“就算有一天他告我,我也不害怕,他从小到大没养过我一天,再说了他有儿子,还签了协议,就算被所有人骂,我也不怕!”
八岁之前一直是她娘养她,八岁之后是她养着全家,生育之恩她欠的也是她娘,什么都不欠这个男人。
陆母心绪显然不平稳,陆父走向前把陆母扶进了屋里。
陆佳佳心疼的看着陆母的背影。
她曾经看到过一份调查报告,原生家庭的影响几乎贯穿着一个人的人生。
就算这个人再强大,可总有脆弱的时候,它死死地嵌入骨髓,稍微脆弱就会搅弄的天翻地覆。
陆佳佳和薛彦在陆家吃的午饭,薛彦下厨,陆佳佳帮他烧锅。
至于大嫂二嫂,都带了孩子回娘家。
陆佳佳陪了陆母一天。
陆母也就消极了那一会儿,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到了下午,吵着让陆佳佳回去好好休息。
陆佳佳无奈,跟着薛彦往回走。
谁知刚拐了个弯,她被吓了一跳。
田金花像个人形排骨一样向她走过来,天又有些黑,配着呼呼的冷风过分慎人。
陆佳佳直接抓住薛彦的衣服,努力往他身边窝。
田金花双眼无神,她看到陆佳佳眼低才聚了一点光。
她直到现在也不明白陆佳佳一个丫头片子,为什么大家都那么宠她?
女人不就应该规规矩矩,孝顺父母,服侍对象,多干活多生孩子吗?
可到了陆佳佳这里,就能上学,就能进文工团,嫁了人还这么娇。
薛彦警告地看了一眼田金花,背起陆佳佳走了。
陆佳佳趴在薛彦的耳边,带来一股热气,“她现在很不正常,我说的不是精神,是身体,这种身体亏损很难补回来,她过不了几年就会得重病,寿命不长。”
薛彦肌肉微微颤瑟,他喉咙滚动了几下,把陆佳佳往上拖了拖,“我记得前两天去镇上,医生说你的胎很稳。”
“嗯……”陆佳佳也没空谈田金花了,她现在最喜欢的是肚子里的小崽子,她兴奋道:“医生说他长得可好了,特别乖,很少有我这种都不吐的。”
薛彦黑瞳动了动。
……
田金花回到家做饭,做完饭一个人窝在厨房的角落吃,大山比她过得好一点。
田家只要敢对大山不好,陆岗国就会偷偷跑到田家揍田光宗一顿。
田光宗现在是家里唯一的娇宝,其他人自然不敢把大山欺负的太过分。
到了晚上,大山走进杂物房,看着缩成一团的田金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杂菜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