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佳佳听话的点了点头。
“你等着。”陆母看了看四周,开门出去,回到自己的屋。
等回来的时候,肚子上鼓鼓的,显然是塞了东西。
陆佳佳瞬间了然,陆母肯定又偷偷给她留了好东西吃。
果然,陆母从包里掏出了两个纸包,她打开其中一包,里面不仅有风干的红枣,还有两个柿子饼。
她将这些东西放在炕上的小桌子上,“无聊的时候吃这些解馋,如果那些小崽子想吃……”
陆母说着又打开了另一个纸包,里面装的是红薯干,“你就把这些东西给他们吃一点,但是记着……”
她拍了拍红枣包,“这些好东西你一定要全吃了,你身体不好,又受了那么大的罪,补不回来,等你年纪大了肯定会遭罪。”
“我知道了。”陆佳佳眼眶发热,她点了点头。
陆母见陆佳佳这两天对小崽子很上心,不放心道:“这些东西都是娘一点一点攒下来的,自己都舍不得吃,你可千万不要给别人吃了!”
“对了,更不能给外人吃!”
陆母说的外人就是周文清。
“我知道了,我又不傻。”她就算是扔地上踩两脚,也不可能给周文清吃。
“……”还不傻?陆母抹了一下额角的汗,“马上就该开工了,那娘走了……”
她话没说完,口里就被陆佳佳塞了一个柿饼。
“柿饼发寒不利于伤口,你一个,爸爸一个。”
“哎呦,我给忘了。”
陆佳佳低头撕了一半的油纸,将剩下的那个柿饼包了起来,“把这个给爸爸。”
陆父陆母这么大年纪了,每天还干着繁重的农活,他们的身体一旦亏损,更补不回来。
她必须尽快工作,拿了工资就买肉。
陆母愣了愣。
这丫头已经有一年多没喊过爸爸了,都是叫爹。
突然这么一叫,她突然像是回到了陆佳佳最乖巧的那三年。
“怎么了?”陆佳佳还没察觉到名称的错误。
陆母扭捏道:“你既然都喊你爹爸爸了,以后就和三年前一样叫我妈吧!”
她还是觉得这个称呼好听。
洋气!
陆佳佳表情瞬间僵住了,她在现代喊爸爸妈妈习惯,一时间顺嘴。
“你,你……”陆母不觉得奇怪吗?
不过,怪力乱神的事情应该没人信吧。
“嗨,喊什么都一样。”陆母摆了摆手,一脸不在意,“我就是习惯你一年前这么喊了。”
喊了三年,可不就听习惯了吗?
陆佳佳一脸迷茫,她虽然有了原主的记忆,但是有些零碎,一些画面甚至没有声音。
所有记忆,只有她和周文清的事情最清晰。
“不说了,妈要去上工了。”陆母自己就改嘴了。
“……”陆佳佳忍不住偷笑。
还说喊什么都一样。
陆母拿上柿子饼,道:“我给你爹……爸送过去,哎,还是闺女孝顺,又是腊肉又是柿子饼,你那几个哥哥从来就没想过我们老两口。”
谁敢说她闺女不孝顺,她第一个不同意。
听到这样的话,陆佳佳的脸已经没有像早上那样热了。
……她很想提醒这柿子饼是陆母拿过来的,但是陆母已经趾高气扬的出去了。
陆佳佳坐在床上,打开窗户,看着陆母拿着工具离开了家。
等人消失在了视线里,她才突然想起忘了问薛彦的事情了。
闲着无聊,陆佳佳把视线放在家里的小姑娘身上。
田金花的大女儿陆好正在哄着自己的妹妹陆夜,而她旁边正在剁草的是她大哥的两个女儿陆花和陆月。
陆好虽然比陆月大了一岁,但是陆好却更瘦更疲惫,身上穿的衣服也没有陆月两姐妹的干净整洁。
她的眼睛里少了很多孩童的童真,才八岁就几乎黯淡无光。
陆佳佳可以想象以后陆圆的样子,也能想到现在才仅仅一岁的陆夜长大时候会有什么结局。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她们有一个重男轻女的母亲。
陆圆看到小姑姑打开了窗户,她睁着一双大眼睛,犹豫了一会儿,跑到了陆佳佳的窗前,踮起脚尖,将一朵黄色的小野花放在了上面。
小家伙声音还带着奶气,“给小姑姑。”
陆佳佳低头看着那朵野花,几秒之后笑了笑,伸手带在了自己头发上。
“好看吗?”
“好看!”小家伙声音很足。
陆佳佳笑着将手伸出窗外,摸了摸小家伙还有些湿气的头发,然后将桌子上的一包红薯干全部拿了出来。
她对着年龄最大的陆花招了招手。
“小姑姑……”陆花有些怕陆佳佳,见她脸上一直挂着笑才敢走过去。
“都是你们的,拿去给弟弟妹妹分了,吃不动就用热水泡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