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还真是有点玄幻。
刚刚她走在后面跟着前面的两个人,低头间扫过地上墓地青砖石。
六角棱框规规整整,繁杂的花纹却带着不修边幅的张狂,带起她记忆深处里,最柔软的一处棱角微微晃动。
于是在一瞬的走神间,再抬头两个大活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前方。
绕着原地打转了一圈仍是没有发现什么暗道翻板,转动手腕调整着剑锋,带起翩然一泄的寒光,放弃了警戒动作使自己放松,她停到原地未动。
秦香想了想,迈开步向着前方走去。
孤独的背影带着剑尖划地的摩擦声,莫名让这暗道更诡异了起来。
好在没过多久,前方宽敞了起来。秦香凝神看去发现视觉效果并不理想,于是从背包里掏出一支冷焰火丢了过去。
暗色的绚烂亮光里,似乎是隐隐约约的闪动着许多人影,高大似没有尽头,她一提剑柄心下纳罕,难道是什么地下食物链顶端的怪物?
悄步行进,执着的剑晃在眼前,秦香感受着周围的风,向着那亮光前进。忽然右方闪过一丝暗影,她挥手一击翻过身来,架起对方袭来的利器,冲撞间劲风潇起,迎头洒了她一脸来者不善的戾气,刀锋尾力使虎口顿时酥麻,秦香愣了愣,脚下步调一错剑走偏锋的就势一退,与那东西拉开距离。
抬头一看,那一张淡漠的脸让她微愣,“是你?”
张起灵眼里也闪过一丝意外,随即退到她身边轻声道:“有东西过来了,别说话。”
秦香点点头,安静的立在他身边。
四面八方随即响起密密麻麻的摩擦声,就是那种让人生理不适的千足万脚踏地声,张起灵微微不适的皱起眉头,脑中闪过刚刚东南角出现的声音。
秦香倒是没什么不适,一派淡定的站在原地。
张起灵忽然有些吃不准刚才声音的来源。
是这个女孩儿?还是······别的什么?
于是张族长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耳力。
前方暗色里晃来晃去的黑影让秦香升起一点烦躁,握紧手中的短剑,耳边忽然响过呼啸的利器与空气摩擦的破空声,身边的张起灵已经翻身避起锋芒抽刀俯身一跃,冲向茫茫暗空。
张起灵化成的虚影与十三根绕指柔银针几乎是齐发,带着狠戾的爆发力和不易察觉的煞气。
秦香勾起唇角似乎是笑了笑,眼中浸着化不开的冰碴。
张家族长,还真是个厉害的角色。
滴答······滴答······滴答······
耳边的滴水声不知疲倦的响着,地上的男子皱了皱好看的眉,缓缓的睁开眼。
入眼的一片亮色激了激混沌的大脑,感应了一下身体,施力让自己坐起来。
吴邪咬了咬唇,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自己是怎么晕倒的,但寻思半天还是无果,最后的记忆里全是胖子那明晃晃的大白脸。伸手试探性的覆了一下腰间包扎的伤口,不出意外的是黏湿一片。果然还是迸出了淤血。
环顾了一圈发现身边并没有胖子的身影,身边只有描着色彩鲜亮壁画的石壁,延伸的两面全是不详的漆黑一片,断掉身后路的是一条又细又长的地下河,其中混浊不堪的令人不想细望。
视线无奈的收回,虚弱无力的吴小三爷决定先恢复一下.体力.把枪上好膛,打起火折子端详起面前这张很是鲜艳的壁画。
图中的第一张,画着一个戴着面纱的女人,她手里拿着一个描述不详的东西,地下是万民臣服。第二幅女子已经坐在了宝座上,地上有不少人被绳索绑住。第三幅没了那个女人,而是一个似是贡台的地方,那些人被压着跪在几个站着的石像围成的圈里。第四幅里,那些人被一团黑色的雾气吞了下去。
看到这儿吴邪皱了皱眉,心对这种封建主义的祭祀仪式很不屑,天命即是天命,拿他人来换命?荒唐至极。
视线不再停留,刚想看下一幅,身后的河边忽然掀起了一个小小的浪花,“哗啦”的一声轻轻慢慢的荡到空气里,引出吴邪敏锐的听力神经层层涟漪。
悄无声息的站起身,他举着枪向声音来源走去。
一步再一步,地下河的水缓缓的流动着,吴邪勾了勾唇角,看来老天还是很眷顾他的,至少不是个庞然大物。他都没死在那丫头荒谬的“以毒攻毒”的扯蛋理论上,又怎会挂在这个小小的地下河边儿呢。
正这么很怂的安慰着自己,要到达目的地吴邪眼里忽然入了一抹幽蓝,极力控制着自己想要按下扳机的手指,沉了沉气再次放慢了脚步。
而那抹蓝竟一发不可收拾的连续亮起,很快连成一条不断延伸的亮着的岸线,照亮了这个与石壁连成一片的暗台。